就在这时,春宴听到手机响了。
这个电话打得很及时,把房间里那股微妙的氛围打破了。
春宴顺手接起了电话。
是徐南打来。
然后春宴就知道了,原来有人比他还同情心泛滥。
叫徐南去帮忙,结果徐南说陈仪为了反抗潜规则不惜得罪制片和经纪人,他同情且欣赏这种性格,就让陈仪签到梅伦公司,为了欢迎她,还定了一个私人会所的包厢,叫春宴和春煦出来聚个餐。
“这就是春煦。”
徐南给陈仪介绍,陈仪看了一眼春煦,笑答:“我见过。他小时候戴着一顶恐龙小帽子,每天中午跑到教室门口等春宴,然后一起去食堂吃饭。”
“我记得有一次老师拖堂半小时了还没讲完,他还乖乖趴在窗户边等,春宴传了一张小纸条让靠窗的同学递给他,让他先去吃饭,他不肯,摇了摇脑袋,然后那顶恐龙帽子掉在了那个靠窗同学的脑袋上,把我们都给看笑了。”
“当时好多同学都羡慕春宴有这样一个可爱乖巧的弟弟,”陈仪带着几分羡慕的口吻道,“没想到你们关系还是跟小时候那样好。”
徐南道:“对啊,他俩就是比亲兄弟还亲。”
包厢的空调温度打得有点低,她穿着无袖短裙,冷得直搓手臂,陈仪转头看到春宴后背椅子上的外套,便说:
“春宴,我能借你衣服披一下吗?”
春宴点点头,拿过衣服递给她。
陈仪受宠若惊,连忙接过:
“谢谢。”
陈仪把春宴的外套披在自己身上,春宴的是一件牛仔外套,陈仪悄悄看了一眼他的侧脸,眼睛里暗含着一丝羞赧。
忽然她感受到了一道存在感极强的目光,她转头一看,坐在她对面的春煦正望着她。
她起初不太明白,以为自己脸上哪里妆花了,但等她把外套拉了拉,裹紧自己时,看到春煦的目光,才意识到他可能看的不是自己,而是春宴的外套。
陈仪低头看了一眼,这件外套哪里奇怪吗?
她正想张口问,就看到春煦移开了目光。
吃完饭,几人来到停车场。陈仪和春宴一个剧组,来的时候是坐春宴的这辆车来的,因此两人并排坐在车子后座。
临走前,春宴按下车窗,对外面的春煦半开玩笑道:“谁惹我们阿煦弟弟不高兴了?我看你晚上都没怎么吃。”
春煦扫了一眼陈仪肩上披着的那件外套,又看了一眼坐在她旁边的春宴,微笑地对春宴说:
“明天要拍的戏份需要我保持这样的状态。”
春宴看了他一眼,见他神色平静,望向自己的那个眼神淡淡的,但又似乎藏着什么想说却又没说的。
一直等车子停在酒店楼下,春宴脑子里还在想着那个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