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因为下午那幅画,还是因为那个名字,反正我睡觉的时候做了很多断断续续的梦。
梦里,出现了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对我极好,我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很开心,可我就是看不清楚他的脸。
当我以为我要看清楚的时候,傅宴礼的脸突然出现在我眼前,我几乎是猛地一下惊醒了过来。
“做噩梦了吗?”
傅宴礼不知道何时躺在了床上,看我一副惊恐未定的模样,凑近我,关切询问。
我看着他的脸。
因为我睡觉的缘故,他只开了一盏床头灯,室内偏暗,所以他的脸也很暗,看不真切。
我心乱如麻,各种声音在我脑海中争吵不休。
心脏止不住的狂跳,呼出的气息急促,过了好一会儿,我回神,对着傅宴礼说:“刚刚做了个噩梦。”
他顺势坐到床上,问道:“梦到了什么?”
我说:“有人要杀我,我想看清楚他的脸,但是没有看清楚。”
傅宴礼将我抱在他的怀里,低声安慰:“不怕,我在你身边。”
这个姿势,我看不见他的脸,他自然也不知道我的表情。
我放空了思绪,呆滞地望着前方。
傅宴礼怎么不是傅宴礼。
我醒来后也没了睡意,傅宴礼问我就在酒店里面看,还是去外面看,我说去外面看,人多才有那个氛围感,傅宴礼便带着我出了门。
他走在我的右边,我捏紧手机。
突然,一只手搭上我的肩膀,我命都吓掉了半条。
“怎么了?叫你几声没听到。”傅宴礼的声音经过层层消声到我耳里,有些失真,加上我紧张,反应自然慢了半拍。
傅宴礼是个洞察力极强的人,我如果说谎,肯定瞒不过他,但是我若真假参半呢?
“沈清是谁?”
“你记得多少。”
当然是全部。
“不记得多少,就是这个名字让我做了噩梦。他是不是我的仇人?”
“不是。”
我懵懵地看着傅宴礼,没有说话,显然在等他的后话,而他似乎不想进行这个话题,搂着我的肩膀就往看烟花的地方走去。
我的肚子忽然抽痛,腰弯了下去,后面又有人撞了我一下,我重心不稳往前倒去,傅宴礼眼疾手快的抓住了我。
“我肚子有点痛。”
“那我们回酒店。”
“不用,我去一下卫生间,你在这儿等等我。”
为了不让傅宴礼起疑,我故作无事发生一般对他说道。
他眉头极其微小地蹙了一下,而后不似作假的关心对我说:“我还是陪你吧。”
我现在真的看不懂傅宴礼到底想干什么,当初我那么哀求他,可如今他害死我的兄长,害我失去身份,好不容易得来的安宁毁掉,再洗去我的记忆,把自己伪造地非我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