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呸!陈应的走狗!”“你插人队你还有理了?”“医疗系统的都是狗,狗在叫什么?”
于是伤上加伤。
最先打出人命的是据说命运齿轮的佣兵,他并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事,甚至开了打架直播,描述段宁这人温柔和气是天大的好人,陈应要逼死他,陈应该死。
评论里群情激奋,替天行道的口号响彻整个蛊城。
飞溅的血液混合着咒骂在空气中漂浮,整个蛊城躁动得像是要掀起地皮拔地而起。医疗系统的各公会大门都已经被紧紧关闭,门口泼着污秽之物,路面上用红色油漆写了各种反医疗的标语,和咒骂陈应时昊祖宗十八代的恶毒诅咒。
“十八代?还挺闲情逸致。”陈应戏谑。
“现在怎么做呢?任由这样的态势发展下去,后果不堪设想。”许泰禾担忧。
至于是哪些后果,其实他也不是很清楚。
“时昊怎么样了?”陈应问。
“刚发了消息,他的个人实验室非常隐蔽,他说自己还在里头研究视频传导项目。”许泰禾汇报,并非常匪夷所思,这个节骨眼居然还能如此波澜不惊。
“好。”陈应点头。
许川过来了,他们几人常在的据点是霸下无敌公会,里面有许泰禾专门设计的沙发和吧台。但那里已经被涌进来的人砸得稀巴烂,于是转移了阵地。
转移到原医疗监察队,也就是陈峰曾经躲着的大楼里。
“这个场景真是熟悉。”陈应感叹。
只是主人公变了模样,原本需要躲躲藏藏的四十五岁中年男人成为他自己,陈应脑中冒出一句不合时宜的话。
他终于长成他最讨厌的模样。
他不合时宜地摇头笑了起来。
许川的眼中明晃晃两个大字,神经。自从混战开始,他没再表达任何劝阻或意见,更多的时候他在沉默,不知在想些什么。
“想什么呢?”陈应问他。
“想你在作死。”许川回。
陈应自动过滤后三个字,保留前两个字,“谢谢你。”他说。
“啊?”许川眼中的神经两个字旋转跳跃不停歇。
“非常谢谢你。”陈应加了个形容词,显得更加诚恳些,并挑眉发出诚挚的邀请,“做吗?”
“你做梦吧。”许川离开三丈远。
行吧。
陈应团队的不作为是点燃民愤的另一股热油,终于,一周后,陈应在暗网上做出了回应。
只是回应非常潦草又敷衍,任何想知道的问题都没有被得到解答。
陈应说,“如果是你们,会牺牲自己救一个不相干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