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昊是一把利刃,陈应并不会多关心一把刀的喜怒哀乐与爱恨情愁。所以他并没有告诫什么,比如那是主角,你是炮灰,跳得越欢,伤得越狠,越容易从横尸街头变成千刀万剐。
江长星果然没沉住气。
他妄图寻求其他的器官渠道,疯狂搜索神秘的器官培育技术。他用高价策反时昊的下属为内应,甚至打算绑架时昊陈应许泰禾,以换取一条生路。
只是医疗系统并不是省油的灯,那么多年维持的平衡,不可能有一人在一朝一夕打破。
所以只是徒劳。
据说,据系统说,江长星不吃不喝将自己关在房间一天一夜,出来就去了重症医疗仓。
只是可惜,治疗后又毫发无损,与白沐安不同。
白沐安是真的会死。
他或许走投无路。
最终找上门,找上陈应的门。江长星看起来很不擅长做这种求人的举动,进门与陈应对视时,非常罕见的,眸中闪过慌乱与无措。
只是一瞬间的事,余下的还是那个江长星。
平心而论,抛开他们在斗兽场你偷袭我我扎你一刀的仇恨,陈应并不想非常针对他,他对江长星的恶感不大,毕竟世上恶心的人密密麻麻。
但很可惜,抛不开。
“稀客啊!”许川在后边拖了个阴阳怪气的语调。很不合时宜的,陈应的脑中弹出职业习惯这四个字,作为傅俞臣团队的先锋,他经常扮演这种第一个出声得罪人的角色。
陈应回头觑了一眼,不咸不淡的一眼,成功阻止了许川的黑脸大戏。
“如果你要说的是时昊的事,那你该直接去找他。”并不想有太多虚与委蛇,这词放在他们之间相当违和。
“我来说白沐安。”江长兴咬紧牙关,蹦出这么几个字。
“这是一码事。”
“他那边没有任何希望。”做了那么久的上位者,江长星这点识人的能力还是有。时昊与光明磊落、守信重诺、胸襟宽广、不拘小节等词都沾不上一点边,那人只是想看他死。
对面是相同类型的毒蛇,他闭着眼睛都知道毒腺藏在何处、什么时机致人于哪种死地。
“我这边就会有希望吗?”陈应反问道。
是的,也没有。但毕竟陈应参与了救他的队伍,毕竟陈应并没有将他直接杀死,毕竟陈应与时砚清他们相识。
因为白沐安,这些毕竟被无限放大为侥幸,十分可笑地,支撑他孤身前来。
“那这样说,你能带给我什么?”陈应轻挑下眉,姿态散漫地向后仰靠。
江长星直挺挺站在那里。他说,“全部。”
“全部啊,”陈应伸指头点虚空,一句一顿,“你的住所,你的剩余积分,你的生命,你的尊严,你的各类器官,佣兵联盟的会长权利。啊……还有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