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酒放桌上,让谢宝海他们喝着,又匆匆忙忙去拿了医疗箱和冰袋,过来看谢玦眼角的伤。
“怎么样,疼不疼?要不去医院看看?”
“没事儿。”
谢玦对着镜子看了一眼,没伤到眼球,就是眼角有点淤青:“我把地上扫了吧,妈,别扎到你。”
大过年的,这叫个什么事儿?
他本来还以为今年过年不说能过好,起码表面上能和平一点儿呢。
真是痴心妄想。
还以为谢宝海经过半年前那一遭能有什么改变,现在想想更是痴人说梦。
谢玦冷着脸把客厅的玻璃渣子收拾干净,谢宝海那边又喝下去三瓶。
谢玦听见谢宝海又拿他冲着桌上的人吹:“以后谢玦读金融,管我们家公司。”
周围的人应和:“学金融好啊,正好管咱们谢家的产业。”
“我就说谢玦这孩子从小就有出息。”
“是啊,这不儿子随父亲么,老谢就是做生意的料,谢玦学完出来,肯定也能把生意越做越好。”
这些话听在谢玦耳朵里,不知道那句话激到他了,他把扫帚放下,声音不大不小地道:“我可不选金融,谁爱选谁选。”
说完,他径直回了自己的屋子,也没管听见他话就一脸愠色的谢宝海,回手甩上了门。
关门之前,谢玦还听见那些亲戚说:
“哎呀别生气,现在孩子们都有自己的想法呢。”
“愿意选什么就选什么吧,人家别的公司大老板也不一定都是读金融的。”
“这么点儿事,可千万别再动手了!”
“砰——”
卧室门关上,谢玦觉得耳边终于清净了。
听见没有,刚才那些亲戚,无论关系远近,随便拎出来一个都比谢宝海当家长当得像样吧?
至少不会在大年三十晚上朝着自己儿子脸上扔玻璃杯。
他不想再留在客厅听谢宝海说话,觉得犯恶心。
甚至还不如学习一会儿。
谢玦坐在桌子前,还真就拿出了课本来。
得考个好分数啊,报个离家远的学校,报个自己能随便选择的专业。
……
他看了会儿书,客厅的动静慢慢变小了。
到了快十一点,外头没动静了,应该是客人们都走了。
谢玦想着帮妈妈收拾一下客厅剩下的残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