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说着笑了一下:“也许,是我投胎投错了吧,他们要是生个乖巧听话的儿子,成绩优异凡事都不逆着来,上个好大学拿个好文凭,以后顺顺利利帮谢宝海弄公司里的事儿,把生意做大做强,就不会有现在这一出了。”
谢玦看向池翰墨:“说不定,咱们这档子事儿真是上天看不过去了,我觉得就这样换不回来也挺好。你成绩好,有想法,正是谢宝海喜欢的那种儿子,我家有钱,你当谢家的儿子,以后肯定能扶摇直上,好好做出一番事业来。”
池翰墨皱起眉头来:“别说气话。”
“没说气话,诶,这样真挺好的,换不回来就换不回来吧,以后你就是成绩好家世好的谢玦,我就……”
谢玦正吊儿郎当地发表他的“真知灼见”,领口被池翰墨揪住,不得已对上池翰墨含着怒气的眸子。
池翰墨那张脸平时几乎没什么表情,高兴或者无语时情绪都很淡,即使换成谢玦的脸,眼神也是一样。
上次见到池翰墨这么浓烈的情绪……应该就是在楼底下吃雪糕那次了。
“你干什么?”谢玦也皱起眉头来。
“谢玦,我之前觉得你脑子清醒,有自己的想法,无非就是行为离经叛道了些,没被主流规训,顶多就是有点儿不成熟,但总能有自己的路。
现在一看,不过是披着层像样的壳子,你能不能不要老想着逃避?”
“说什么呢你?放开我!”谢玦道。
“放开你,然后接着听你这些自暴自弃的话?你该正视问题,懂吗?”
“靠。”谢玦骂了一声,掀开池翰墨揪着自己领子的手:“你牛逼,正视问题?你以为什么事儿都是你卷子上的数学题?有公式有解法,照着步骤一步步就能解决?大学霸,别拿你那套来高高在上的审视我,说教瘾没过够,跑我这来当人生导师了?”
他说着,站起身来:“你要是想找个听话的学生你去找于欣然,我没心情听你那些大道理。”
池翰墨也跟着站起来,一边的路灯把两个人的影子拉扯在一起。烙在没人经过的小路地面上。
“谢玦,你是完全听不进去别人说话吗?”
“我就是听不进去。”谢玦插上兜:“说了让我一个人静一静,我不用你操心,你该回去扮演你的母慈子孝就赶紧回去,别当了几天谢玦就染上了谢家的毛病,开始管起我来了。”
池翰墨听着谢玦这些“混账话”,那股心里翻涌的怒气混着难过化成了更深重的颜色。
说出口的话倒是没了情绪:“薛宇受欺负你知道找人解决,知道从源头把混混打服,以绝后患。我妈来找我的时候你知道替我出气,举一反三弄出来相似的文件让我心里好受点,遇见别人的事儿你不是心里挺清楚么,怎么到自己身上就像头埋在沙子里的骆驼,打算一股脑地扔到我身上让我来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