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嘉雯垂首,淡淡道:“我不是在叫你,以后不许应。”
赵律看着失落的她,伸手去握住她的手。
可才刚刚碰到,庞嘉雯便将双手都藏在炕桌下。
赵律失笑,双手敲击着炕桌,故作失落道:“唉……你喜欢谁,我也可以是谁?”
“其实,没有分别。”
庞嘉雯不悦,冷冷道:“天差地别。”
赵律点头,附和道:“我是天,他是地,我懂你的意思。”
庞嘉雯:“……”
“我从未见过像你这般厚颜无耻之人!”
赵律怔住,随即问道:“真的?”
庞嘉雯肯定道:“比珍珠还真!”
“噗”
赵律轻笑,伸手揉了揉她额头。
宠溺道:“好吧,那我先回去了。”
“你别看太晚,看不懂就放着,这东西陷进去容易伤神。”
庞嘉雯没有理会他,赵律就自己出去了。
等他走了,庞嘉雯抬起头来,看着晃动的帘子发了一会呆。
这人还真的走了,莫名其妙的。
庞嘉雯搁下书本,歪着头趴在上面小憩。
这一转头,看见了门外飘起了小雨。
赵律走出去,秦盼连忙拿了手炉给他。还未等他走出院子,程芝又拿着披风急急地追出去,眼里满是心疼。
庞嘉雯皱着眉,突然觉得这一幕说不出的刺眼。
上一个得到秦盼和程芝这般悉心照顾的人,除了她和李老夫人,就是江怀了。
现在……赵律怎么也入了她们的眼?
不知不觉,庞嘉雯把窗户又支开些。
没过多久,她看见程芝抱着披风,失魂落魄地回来。
在进门的一瞬间,却是第一时间看向窗户边。刚巧,和庞嘉雯的目光撞了个对着。
下一瞬,庞嘉雯清晰地看见程芝的瞳孔紧缩了一下,随即嘴角扬起一抹僵硬的笑容。
庞嘉雯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默默地把窗户关了起来。
……
正月底,柯老夫人入京了。
白若瑾去城门口接的,暖阳高高照着,微风轻柔。
街上许多人都开始穿单衣了,外面罩一件鹤氅就行。
可白若瑾还穿着夹袄,披着厚厚的狐裘披风,整个身体缩在披风里,脸上颧骨突出,像是只剩下点骨头架子撑着了。
柯老夫人一见就红了眼睛,忍不住哽咽道:“白汲说我还不信呢,怎么就成这样了?”
白若瑾笑了笑,扶着她老人家道:“倒春寒,我怕冷,过些天就好了。”
柯老夫人心里暗恨,一定是因为庞嘉雯。
但她刚来,不想跟孙子结怨,便道:“回府吧,我带了咱们府里的胡先生来,他精通岐黄之术,一定可以把你的身体调养好的。”
“等四月间,新榜放了,咱们再寻门好的亲事,这样就万事不愁了。”
白若瑾问道:“二弟婚事定了那么久,是该娶妻了。”
柯老夫人面色一僵,不悦道:“是王氏害了他,不过他也不能娶那个落魄女,否则你二叔一家就没有出头之日了。”
白若瑾淡淡道:“说起来,祖母还是心疼二弟多一些。”
柯老夫人连忙解释道:“怎么会,祖母最心疼的人是你。”
白若瑾道:“这样也好,我这里也有些事情要告诉祖母,希望祖母知道了不要伤心。”
说着,搀扶柯老夫人上了马车,他自己则上了另外一辆马车。
柯老夫人心里不安,频繁掀开车帘。
可直到白府,都没有人告诉她,具体发生了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