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只有庞彪最有资历,但如此一来,庞彪的威望也太高了。
“先看看吧!”
“慎郡王怎么也是朕的侄儿,他要回京选妃,朕让礼部挑些世家女备着就是。”
说完,到底还是批了那道折子。
……
庞嘉雯回府见了父母和两位兄长,便换了一身衣服急匆匆去了成国公府。
她去了以后才知道李老夫人病了,袁嬷嬷和洪嬷嬷看见她的那一霎,声音还未出,两位老嬷嬷便先红了眼睛。
庞嘉雯轻轻抱了抱她们,随即掀帘往西暖阁去。
李老夫人斜靠在窗前的软塌上,背后垫着大迎枕。支开的窗户留了一道缝隙透风,让那小小一方软塌显得凉凉爽爽的。
庞嘉雯直接走过去,一把抱住她老人家,抱得紧紧的。
李老夫人眼睛一红,忍不住骂道:“好个没良心的死丫头,你总算是舍得回来了。”
庞嘉雯什么也不说,就是抱着,抱得紧紧的。她的眼睛一阵酸涩,眼泪想收也收不住,最后都落在了李老夫人的衣衫上。
李老夫人拍着她的脊背,也哭了。
洪嬷嬷和袁嬷嬷悄悄遣退了下人们,还帮她们把房门关起来,然后相视一笑,就守在门外。
过了好一会,李老夫人止住了泪意,这才道:“行了行了,我还没有死呢,别这副依依不舍的模样了。”
庞嘉雯止住了泪意,然后假装无意地抬手,悄悄将泪痕拭去。
她握住李老夫人的手,蹲在软塌边,像个孩子般保证道:“我再也不离开您这么久了。”
李老夫人摸了摸她的头,端详着她红红的眼眶。
小姑娘长大了,像荷花池里随风摇曳的浅粉花苞,清风徐徐吹来,花瓣羞得露了那么点粉霞,娇俏可人,又难得清新洁净,怎么会有人不喜呢?
她叹了一声,将小丫头搂进怀里去。
罢了罢了,他们争他们的,谁输谁赢又有什么关系,横竖小丫头都是要来给她敬茶的。
“你师父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庞嘉雯闻言,身体微微一僵。
李老夫人拍着她背脊的手放柔了不少,嘴里轻叹道:“不怪你,那是他自己的选择。”
“你们师徒缘薄,以后便忘了吧!”
庞嘉雯伏在李老夫的膝上,久久不语。
她忘不了,也不敢忘,但她也不能说。
不是所有事情都会有个答案,关于这段她最珍惜的师徒缘分,或许她这一生都不想有个了结。
有时候,藏于心里的秘密并非是见不得人,亦或者,是舍不得道出,由着他人赏评。
庞嘉雯最终也只是听话地道:“我知道了。”
李老夫人有一些失落,或许是明白了一切都是儿子单相思,亦或者,她知道自己无法责怪嘉雯。
李老夫人长叹一声,拍了拍庞嘉雯的手。
也就在这时,她低垂的目光看见了庞嘉雯左手背上的淤青。
很严重的两处,像是被紧箍挤压出来的,已经肿起来了。
她当即惊讶道:“这是怎么伤的?”
庞嘉雯看了一眼,浑不在意地拍了拍手背,说道:“回来的路上,骑马的时候不小心被缰绳勒了一下。”
“是嘛?”
可那样伤的不应该是在手心吗?
李老夫人翻开她的手心,发现上面完好无损。
“若瑾去接你了吧?”李老夫人猜测道。
庞嘉雯也没有否认,只是道:“是的,我们还说了一会话。”
李老夫人见她如此坦诚,一时间又拿不准是不是白若瑾伤的,可她不愿说,她便也没有继续追问。
而是转而说起了别的事。
庞嘉雯认真地听着,知道了慎郡王赵律要回京选妃的消息。
她当即道:“他不是一直都在云南吗?怎么会突然想到京城来选妃?”
李老夫人道:“一直在云南只是表象,像那种狂放不羁的人物,指不定隐藏身份四处云游呢?”
“亦说不准,他也结识了像你一样远游的京城贵女,所以才突然想要到京城来。”
庞嘉雯以为李老夫人是故意逗她开心的,当即莞尔道:“怎么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