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瑾冷然道:“泱泱山河,朗朗乾坤,何处去不得?”
只不过是有路没路罢了,可眼下他早已没了路,何不闯出一条路来?
否则就此折返,于他而言,仿佛如鲠在喉,再难以释怀了。
……
十月初,整个大将军府都在为庞嘉雯的及笄礼做准备。
徐夫人觉得亏欠女儿太多,还专门带她去了珠宝行打了几套金银宝石头面,也算是提前备嫁妆了。
十月初九,江怀收到了飞鸽传书,从京城来的鸿胪寺官兵们在宁夏遭遇沙匪伏击,除了白若瑾不知所踪以外,其余官兵们全都遇害身亡。
庞嘉雯和母亲逛街回来,在府外就看见江怀策马离去,看起来形色匆匆。
她往前追了几步,想问问发生什么?
可江怀只是看了她一眼便凌厉道:“回去。”
庞嘉雯被他那冷峻的神色吓到了,呆呆地站在原地。等缓过神来,她立即跑到府中客院去。
只可惜张朔不在,下人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庞嘉雯等到晚上戌时才将张朔等来,她有些委屈地唤道:“师叔,您怎么现在才回来啊?”
张朔听她那幽怨的语气,好像找了他很久一样。他当即道:“你找我啊?”
“你师父不在吗?他知道我在哪儿啊。”
庞嘉雯叹气道:“他好像有事,中午的时候骑马出去了。我想问他来着,可我看他很着急的样子,所以有些担心。”
张朔暗暗咋舌:“他着急?他有什么好着急的?”
“陈勇呢?”
庞嘉雯蔫蔫地道:“也走了。”
张朔蹙了蹙眉,当即道:“你先别担心,我出去问问。”
庞嘉雯拉住他,询问道:“您去哪里问啊?”
“我去……行了,说了你也不知道。”
“快回去休息吧,我问清楚了就来告诉你。”
张朔说完,急匆匆出门。
庞嘉雯看了看他在夜色中的背影,转身去找了她爹。
庞彪在书房里看地图呢,用笔在沙洲和哈密圈了又圈,眼里满是势在必得。
庞嘉雯去的时候,他看着女儿高兴道:“怎么还不睡,是有什么事吗?”
庞嘉雯道:“近来肃州城有什么异动吗?”
庞彪道:“没有啊。我们抓了拓跋信,鞑靼就算想打仗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来,最起码等京城的官员来了以后,他们趁机过来探探底,这样回去才好发兵。”
庞嘉雯道:“我今天见师父急匆匆出去,面色冷厉,好像要去处理什么急事一样?”
庞彪眼眸微动,淡淡道:“应该是去接白若瑾,白若瑾在这一批京城来的官员里面,用不了多久就要到肃州了。”
庞嘉雯摇了摇头,思附道:“不会的。我师父不会刻意去接白若瑾,尤其白若瑾身边还有其他官员同行。”
庞彪看了看女儿担忧的小脸,蹙了蹙眉道:“你师父没有跟你说,白若瑾之前在京城受伤了?”
庞嘉雯十分惊讶,瞳孔瞪得圆圆的,急急问道:“白若瑾受伤了?为什么会受伤?”
庞彪轻哼,一副不愿意多谈的样子。
庞嘉雯就抓住他的手臂摇了摇,紧追着问道:“爹爹快说啊。”
庞彪斜睨了她一眼,那模样多少有些醋意。
庞嘉雯着急道:“爹爹……”
庞彪轻嗤道:“还说不在乎白若瑾,那你管他受了什么伤,反正他现在又没死。”
庞嘉雯:“……”
“爹爹不说就算了。”
庞彪见女儿生气了,便轻咳一声道:“听说是为了保护楚王受的伤,想必已经痊愈了,否则皇上不会派他到肃州来的。”
庞嘉雯问道:“伤在了哪里?”
庞彪指了指胸口的位置。
庞嘉雯先前还以为是伤在双膝,害怕白若瑾逃不了这一劫。可看见父亲指在胸口的位置时,当即又倒吸一口凉气。
“什么时候伤的?怎么没有人告诉我?”
庞彪皱了皱眉,垂下视线道:“是我不让他们说的。消息传到肃州的时候,白若瑾已经脱离危险了,我觉得你没有必要知道。”
庞嘉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