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评有六个等级:下下、下级、中级、中上、上级、上上。
往年徐知州的评级都是下下、下级,所以他在这辽北州一呆就是十多年,着实是因为政绩太差了。
至于为何说评级与寻常朝代不一样,是因为县令在当年的年尾由知州或是知府评级。
而知州则是在第二年年初,由知府以及布政司综合整年的情况评级。
今年岭北县的突出税收,更是将岭北从一个贫县带到了中上县,这对于徐知州来说都是卓越政绩啊,如何让他不高兴?
说实话,由着目前的局势,评个中上那绝对是囊中之物。
但如今的这两件案情一出,徐知州那是心力交瘁,这事传上去,别说上峰了、就是圣人都会迁怒他御下不严,治理地方不力,所以才会导致胡、庄、高、陈四家作威作福十多年!
这一记挂落下来,简直是冲掉了他整年的欢喜。
但也算是庆幸许县令亲力亲为,发现的早,不然还不知有多少百姓无辜惨死。
来的路上,徐知州既是恼怒也是庆幸。
幸亏许县令上报给了他,而不是越级上报。
“大人,您舟车劳顿,十分的辛苦。”许泽平得了夸赞,表现得十分高兴,他继续宽慰的说道:“不如先到下官府邸休息一番,等午时开审,下官再请您出来?”
这一年多的从政生涯,使得许泽平愈发的圆滑,这些场面话在无形中学会。
“甚好。”
盛安二十年十月二十九日午时,小利河道堵塞一案正式进入审问。
庄显贵看着高堂上坐着的中年文官,身着青色白鹇官袍,而昨日的许县令只是旁听在下首,他意识到这一次真的是在劫难逃。
他的心里也生出了悔恨,想到了嗷嗷待哺的幺孙,流出了悔恨的泪水。
——升堂!
——威武!
——威武!
随着皂隶的呼喊,张彩女、高金、陈萍、胡邕等人被带到了大堂上。
“放开我!我自己会走!”
“放开本老爷,一群狗衙役,放开本老爷!”
...
在见到当下威严的局势后,原本嚣张跋扈的几人顿时安静了下来,他们虽然不认得徐知州,但看到许县令都只能够旁听时,他们也知道捅得篓子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