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直张琪瑛说到这里时…
“嘎嘎——”
是乌鸦的叫声,而这宛若是什么讯息一般,张普迅速的站起身来,行至窗户旁,果然…一支漆黑如墨的乌鸦飞到了他的肩膀上,而那乌鸦的脚上很明显绑着什么。
“是治头大祭酒来消息了——”
张普张口提醒众人。
而就在张普取下那信笺时,“嘎吱”一声,房门被推开了,然后一个头戴面具,手持竹杖的女子缓缓走了进来。
这女子身形不算魁梧,甚至还有些清瘦,步履轻飘飘的,可莫名…却给人一种极大的压迫感。
同时,张琪瑛…所有的祭酒,甚至包括那正在取下信笺的张普,他们第一时间向这女子行了个恭敬的道礼,然后同时吟道:
“拜见鬼婆——”
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五斗米教的鬼婆,在整个云南,乃至于后世龙虎山,都享誉盛名的——张玉兰!
…
…
第696章一蓑江表,扁舟五湖之志
“姑…姑母,你怎么来了?”
张琪瑛瞪大了眼睛。
是挺意外的,张玉兰负责五斗米教在云南那边的传道,按理说…是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
事实上,对于蛮人而言,他们只识鬼婆张玉兰,觉得她神通广大、无所不能…从不知什么天师道。
甚至,那些云南入教者都不知道,他们加入的是什么道派。
“琪瑛,许些年没见,你可是长大了不少。”张玉兰瞧着张琪瑛,缓缓的卸下了带着的面具。
说起来,她们两个,一个是张鲁的姐姐,一个是张鲁的女儿,相差着二十多岁,可从面颊上来看,两人就宛若一双姐妹一般,都是那种倾国绝色的容颜,让人神魂颠倒。
惟一的区别,张玉兰…更像是经过岁月的磨砺,风姿中平添着几许独特的韵味儿。
“姑母…”
张琪瑛方才张口,张玉兰的声音已是抢先他一步。“客套的话就不要说了!”
张玉兰也环视此间一众祭酒。
——张普、萌生、赵广…
这些都是第三代天师,她的弟弟张鲁器重的人,对她而言,也算是老相识了。
张玉兰一一朝他们点头示意,然后接着说,“那蛮王孟获的女儿花鬘也住在此间酒肆,这怕不是巧合吧?”
张琪瑛解释道:“是魏王让叔父发来命令,让我等暗中将成都空虚的事实想办法呈现给那蛮女,故而,我们特地住在了与她同一间酒肆!倒是姑母,你怎生在这里寻到我们的?”
面对张琪瑛这同样的疑问。
张玉兰回答道:“是那蛮女请我来的…”
说到这儿,她顿了一下,详细的解释道,“自打她离开南中起,那蛮王就托付我沿途护送她的周全…”
“差点忘了…”张琪瑛恍然大悟,“姑母是南中的鬼婆,与那蛮王格外交好…”
等等。
话题聊到这里,张琪瑛猛地察觉了什么,她连忙问:“所以,那蛮女请姑母来这儿是为了什么?”
“为了探查到成都的虚实,她打算在成都制造出一场叛乱。”张玉兰是毫无保留,如实相告。
张琪瑛却又不懂了,“叛乱?即便是成都空虚,可也不至于几千人也拿不出,若是叛乱?那蛮女有那么多人手么?”
“所以她才唤我来呀…倒是没曾想,也在这里看到了咱们天师道的记号!”
随着张玉兰的话,众人这才搞清楚了。
原来如此,原来那蛮女为了试探成都的虚实,不惜求助于这位“神通广大”的鬼婆!
如此说来,其实…主导这场成都内部叛乱的,将是他们五斗米教。
“她…她倒是撇的干净。”
张琪瑛微微咬唇,一抹复杂的心情涌在心头。
是啊,利用鬼婆的叛乱去试探成都,一者解决了人手不足,二者即便事情败落,南蛮亦可轻而易举的抽身,反倒是让五斗米教背锅,与蜀中的关系进一步的恶化。
好一个明哲保身,却又一举两得的算计。
倒是张琪瑛抱怨后,张玉兰并没有接话,像是即便知道是那蛮女的算计,却并不介意,甚至在她看来,这是唯一能帮到魏王的方法!
一时间,此间屋舍陷入了凝重、复杂的情绪中,所有人都在沉吟,在思索。
就在这时,祭酒张著适时的展开了那乌鸦传来的信笺,而随着信笺中那一行“小篆”的拉近与展现,张著不由得瞪大了眼睛,连忙张口。
“圣女、鬼婆…魏王让大祭酒发最新的命令来了!”
“什么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