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三姐那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关麟缓缓站起,推着关银屏坐了下来,还为她斟上一盏茶,“三姐,喝茶,万事不用慌…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欲让其灭亡,必先让其疯狂…何况,退一万步说,张辽那边…咱们本来就是唬骗,他能挖出多少炸包啊?无外乎那么几个…至于这炸药阵的破解…”
说到这儿,关麟笑了,“三姐总不会觉得,咱们的炸药还有库存吧?原本就没有库存,何至于破解不破解呢?”
“你…你…”尽管是被关麟拉着坐了下来,尽管是喝了一口茶水,压了压惊,可关银屏的思绪一如既往的紧张。“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等着吧,很快,就有好戏看了——”
“什么好戏?”
“釜底抽薪——”
…
…
“吕布城”、“跑马岭”、“饮马沟”——
这些因为历史故事,而在虎牢关内被人赋予名字呃场景,此刻,正直景色宜人,绿色葱茏,倒是与古战场的威严雄壮相映生辉。
仿佛,那悠扬神话故事中的“玉门古渡”,正以其浓郁的黄河风情为此间景区增添了无限风光。
——锁天中枢,三秦咽喉!
正当其实!
“哒哒哒——”
通往虎牢关的山道入口,在那两岸环山之间的山道上,三名骑士熟练的趋驰着百匹马儿正在此间往返。
那“哒哒”的马蹄声空谷回响,蹄声震天。
除了这马儿的驰骋外,还有几名轻装简行的兵士,他们正在一寸一寸土地的观察这地表一层,凡是有些松动的土地,他们都会缓慢的从周围掘开。
果不其然,在这里发现了少量“炸包”…
“轰——”
随着这些炸包拿出,被放置在一个宽阔的平地上,随着张辽将手中的火把抛向这炸包,果不其然,那炸包顷刻间爆炸,而即便是一个炸包的爆炸也释放出惊天的炸响!这个方寸之间,仿佛旦夕间都晃了一晃。——“张将军,果然…如关中军那姜维派人传来的消息,敌人的炸响是来自地下,且…虎牢关前这深埋的炸物并不多,只搜出了几十个炸包…”
随着这副将的禀报,张辽微微颔首,继而看着方才那爆炸处感慨道:“好恐惧的破坏力啊,最可怕的是远程操作,根本无需近身肉搏,以此杀人于无形,呼,那关家逆子…一如既往的擅长于此啊!”
感慨过后,张辽接着问:“这虎牢关前的炸物已经悉数肃清了么?还有,那姜伯约提出的触碰似的炸响,可有发现…”
“回禀将军,此间已经几乎悉数排查完毕,至于那触碰似的炸响,也有发现…均通过马匹的奔袭触发,甚至因为战马移动速度极快且极其敏锐,被炸死的战马数量都要远低于预期!”
“好——”
张辽眯着眼,凝视着这通往虎牢的山道。
诚然,他曾经有过八百破十万时冲动的一面,但更多时候,他是冷静且谨慎的。
在排除一切可能让手下兵士白白送死的可能性后,他毅然决然的下令。
“传我军令,酸枣县内的魏军兵士立刻集结,不…”张辽像是尤心有余悸,他补上一句,“在此之前,再度用马匹往返于此间,再度缜密的搜索一遍,务必不能让任何一个同袍死在这不明的炸响之中!”
“喏…”随着副将的答应,他驱马而去就去安排…
与曹彰不同,他们的将军张辽张文远素来看重每一个兵士的性命,将同袍视为己出——
甚至,哪怕是那些摸排炸包的兵士,也是主动请缨的,是张辽要亲自上前,手下的部曲主动请缨代替他的!
比起曹彰的北方骁骑,无疑,这一支张辽短时间内集结起来的军队,凝聚力更强,战斗力也更强。
倒是看着副将迅速的离去,骑在战马上的张辽罕见的,露出欣慰的笑容。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故而,淡淡的沉吟着念出:“姜维姜伯约,好一个天水幼麟,天…不亡大魏啊!在这种时候,还能派下这么个年轻俊才!”
甚至,有那么一个瞬间,张辽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他们这些老将…终将褪去——
局势短时间内其实是无可扭转,但…但姜维的出现,让他看到了希望。
或许这个少年,会成为大魏最后的倚仗,用那并不结实的肩膀,硬生生的将大魏的荣光延续下去!这个时间或许是九年,或许是十九年,亦或许是二十九年!
但张辽绝对无法想到的是,他以为的希望,却最终为这煌煌大魏敲响了最后的丧钟!
丧钟因谁而鸣——
…
…
“人才呀,人才呀,哈哈哈哈——”
当虎牢关这边的消息传回,大帐内的曹彰止不住的大笑,笑的癫狂了一般。
他双手已经是不知道第多少次的拍在了姜维的肩膀上,且一次比一次重,他的声音也愈发的高亢,情绪愈发的兴奋与激昂。
“果然如伯约所言…”曹真也是面带微笑的,瞧着那摆好的沙盘侃侃分析,“一来,关麟这炸物并不是无敌的,它是有弱点的,且它的弱点已经悉数被伯约识破,马儿奔袭,小股兵马排这炸包,这的确是最容易解决这难题的方法!二来,这炸包…呵呵,那关麟便是数量也不充足,在虎牢关铺设的果不其然是虚张声势,如此…我们还怕什么?”
“的确…哈哈哈哈!”曹彰笑着回应着曹真,“怪不得父王如此器重伯约,伯约是咱们大魏的一块儿璞玉啊!来人,快,快把这消息传到军中,以此延缓那些兵士的怯战情绪,也以此让将士们恢复战意,真正决战的时刻就要来临了——”
随着一番吩咐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