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才做选择题……四公子果然不同凡响!不过……想来四公子年轻力胜,以一敌二,怕是也不落下风吧!』
丫鬟这么想,胡夫人心中思虑的却又截然不同。
——『外面是曹魏与东吴,这里又是大茹与小茹……吾儿就这么喜欢同时打两个么?』
念及此处,胡夫人的目光不由得抬起,充满担忧意味的……望向这个看起来“很懂事”的孩子。
反观关麟,他一副“来者不拒”、“照单全收”的架势。
这股子满满的自信,仿佛再阐述一个事实:
——今晚,我要打十个!
……
……
庐江战场,当来自濡须口的败绩不胫而走,蔓延于此间。
仿佛刹那间,庐江战场就被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阴霾。
——两百五十艘东吴战场的焚毁;
——超过一万八千名江东兵士死于战场、葬身鱼腹;
——濡须口大败,仅存周循带领不足三千残兵艰难驻守;
——虽张辽身负重伤,但东吴大将徐盛阵亡!
这一系列的消息传入庐江,传入每一个兵士的耳中,让原本士气就并不高昂的东吴水军,一夕间战意与士气更是宛若坠入谷底。
每一个江东兵士的表情都显得无比凝重。
得亏有贺齐坐阵,暂时稳住了局面。
只是,山雨欲来风满楼……濡须口大败,带来的影响,远比贺齐想象的更狂暴,更猛烈!
“报……从‘承德县’杀来的那支魏军已经抵达‘六安县’……”
“报,承德县投降……六安县失守!”
濡须口的失陷,标志着长江天堑再也无法成为庐江的屏障,随着魏军从合肥出兵,渡江至承德县,这支大魏的陆军兵马正以风卷残云之势南下进逼,所过之处,要么望风而降,要么城门洞开……
当此濡须口大败之际,江东与庐江的联系彻底截断,没有人还会觉得,在这庐江战场……东吴还能够力挽狂澜、逆风翻盘!
同时,这也是曹操的目的,尽可能多的掠夺江东城池,哪怕未来守不住,也要尽可能多的把百姓给迁徙到淮南,迁徙到中原。
关羽要的是城——
曹操则授意张辽,要的是人口,是户籍,是百姓——
“蒋钦将军呢?本将军不是已经派他带八千兵去阻拦?”贺齐的话显得有些急迫。
抛去徐盛带走、葬身鱼腹的那一万五千兵、两百艘战船,如今这庐江留下驻守的也不过两万人,这次又派出去八千……若然挡不住,那就完了!
“蒋钦将军已然抵达六安,但……但……”
“但……什么?”贺齐大声怒喝。
探马眉头紧凝,这才如实禀报,“蒋钦将军到是到了,可……可曹军擅长陆战,过江的又多为骑兵,他们并不与蒋钦将军交锋,而是……迂回骚扰,蒋……蒋钦将军被绊住了!”
“什么?”不等贺齐惊讶。
“报——”又一名探马将情报传回,“将军不好了,关羽率三百余艘战船朝皖口港杀来……”
这……
贺齐一时间慌了。
先是濡须败绩带来水军将士的士气与战意陷入低谷;
又是魏军从陆地的进犯,逼得他贺齐不得不分别御敌;
偏偏在这种境况下,关羽的战船又杀来了,在这个最要紧、最要命的时候与他水战、决战……
“报——”
贺齐还没从这巨大的惊讶中回过神儿来,还没想到应对的方法。
又一名斥候赶来:“将军,不妙啊,水战已经打响,面对关家军的攻势,我军船队节节败退……已然抵……抵挡不住……”
呼……一口粗气自贺齐的口中吐出,他当然知道,彼盈我竭……如此低迷的士气之下,东吴的水军哪里是关家军的对手。
怕是要一触即溃了。
那么……
怎么办?怎么办?
贺齐都快哭了……到最后,无奈之下,他只能双拳紧握,“传我军令,所有水军悉数撤入庐江城内,坚壁清野……所有人不得出城!不得与敌对战!另……传我军令,命蒋钦将军即刻撤离,当今之势,唯守而已——”
这……
贺齐的吩咐直接把一干副将听懵了。
这是要放弃晥口港么?
“将军……”当即就有人反问道:“若如此做,长江的制江权就……就悉数拱手让给那关家军了!无论是南下还是登陆,关家军将再无阻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