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繇不愧是荀彧死后,接替他成为豫州氏族领袖的存在,一针见血的指明了问题的核心与关键。
只是……
呼……陈群露出了几许担忧,“钟、陈、司马家……这都好说,可……可唯独荀家,荀令君怎么死的?那些百姓们不知道,可……可你、我该是清楚的呀!荀家……会……会配合大王的迁都么?”
这……
面对这个问题,钟繇也迟疑了一下,他方才说:“此事休要再提,若是一个不好便会引火上身,荀令君怎么死的这件事儿……魏王不想让我们知道,也不想让各大族知道,我们且静观其变……一切都在于荀氏一族的选择了——”
……
……
王粲、阮瑀——
当这二人出现在许都城驿馆,出现在诸葛恪的面前时,诸葛恪有点懵。
因为就在半天前,他收到了关麟的信,说是……争取人心、民望这件事儿上,关麟已经派往许都几个高手。
保管能让许都城的风向大变,乃至于让曹操一夕间沦为众矢之的。
但……这二位?
说起来……
王粲的话……诸葛恪并不陌生,一本《大汉英雄传》颇有名气;
阮瑀……诸葛恪也略有耳闻,建安七子之一,所作章表书记极其出色,昔日大魏的军国书檄文字,多为阮瑀与陈琳所拟。
一首《驾出北郭门行》更是传扬颇远……
似乎,年轻时,曾受学于蔡邕,被蔡邕称之为“奇才”。
可……就是再奇才,那这两位怎么看也就是个书生啊?
在这等争取许都城民心、人望的关键时刻,云旗公子派俩书生来?能干什么?总不至于是打算靠游说的方法,去一个个劝说……此间百姓吧?
故而……诸葛恪迷茫了,整个面颊上显得很错愕,很挣扎。
王粲与阮瑀自然从诸葛恪的表情中看出了几许这个味道……
王粲面朝阮瑀,“元瑜啊,看来……这位诸葛公子是信不过你、我呀!”
阮瑀一摆手,笑着回道,“你、我本是书生,作作文章还行,真到这等关乎军心、民望的大事儿上,被人小觑也是情理之中。”
随着两人的对话……
诸葛恪哪怕心里头满怀疑窦,可面色上却是大变,“云旗公子看人素来极准,他既派两位前来,那两位定然有扭转乾坤的本事……只是,晚辈有些担忧,距离迁都的时间可仅仅只剩下四日了,这么短的时间,争取民心与民望……似乎并不轻松啊。”
说到这儿,诸葛恪的神情变得异乎寻常的凝重,他继续补充道:“这里是许都,不是徐州,不是平原,不是兖州,更不是新野城……曹操没有在这里屠杀过,更是屡屡施恩于此间百姓,再说了……昔日刘皇叔在许都时,虽有煮酒论英雄的故事,可大体……每日是惶惶不可终日……不是种韭菜就是种青梅,从未施恩于此间百姓啊!”
俨然,诸葛恪一股脑的把他遇到的争取民心、民望的难题全盘拖出。
他这是要把困难摆到明面上……
毕竟,时间对他们不利。
哪曾想,伴随着诸葛恪这一番严肃的话,伴随着他那凝重的神情。
阮瑀与王粲彼此互视一眼,然后笑了,“哈哈哈哈……”伴随着这一阵笑声,诸葛恪彻底哑然,这是什么情况?怎么还笑了呢?
这时,阮瑀已经伸手一边拍着诸葛恪的肩膀,一边笑着说:“元逊公子,来……先不说这些个,我俩带你看一场戏?”
“戏?”
“没错,这可是我们在江夏排演了许久。”王粲笑吟吟的补充说,“更是云旗公子讲述,经我之手写出的戏本,你所有的疑窦……都将在这戏本中完全解答——”
说着话,王粲与阮瑀已经拉着诸葛恪往门外走。
而这驿馆门前早已搭好戏台……
只等着一出好戏——隆重上演。
……
……
襄阳城,一处硕大的戏台已经展开,关麟与陆逊坐在前排,身后是一干襄阳城的文武。
再往后则是一排兵士将这些官员与百姓分开,警惕的护卫着……关麟的安全!
百姓们则是闻听此间有戏,于是蜂拥而出。
不多时,这里已是摩肩接踵,人声鼎沸……
终于,千呼万唤使出来,一出好戏如期而至。
一个儒雅的公子缓缓走出,因为有报幕的存在,百姓们知道,这儒雅公子扮演的是大名鼎鼎的留香荀令——“荀彧”!
不……准确的说,是早期的,是尚未出仕的荀彧,是怀才不遇的荀彧。
也因为这“戏子”惟妙惟肖的表演,大家伙知道,这是一场荀彧与父亲荀绲关乎“是否退婚”的对话。
大背景……前面的部分有所交代,是荀绲带荀彧去汝南月旦评求评。
但……许劭却拒绝给荀彧评语,理由是,一个与宦官之后定下娃娃亲的男子,纵有些才华,也难逃自甘堕落之嫌,要评语可以,先退了那与宦官之后的娃娃亲再说。
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