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中,饱含着的是无奈、茫然、彷徨、失落、挫败……
总总的情绪加身,徐晃整个人几欲崩溃,他打了半辈子仗……就没打过这么憋屈的,就没打过这种束手无策,任人宰割的。
“将军……”
“闭你娘的臭嘴——”
面对副将的质疑,徐晃的回应无比的凌厉。
就宛若要将他此刻的愤怒与痛处,悉数释放出来……
“将……”
“你阿婆的臭嘴也给我闭上——”
徐晃那凄冷的声调、如冰霜般的面颊,与这炙热的温度,一时间形成最鲜明的对比,这表情就宛如死了老爹一般。
还是幼年……丧父,孤苦无依、形单影只、风餐露宿的那种!
……
晨曦微明,距离平鲁城,曹魏四个月挖掘的那条蓄水池……
当夜……
从天而降的荆州兵,犹如饿虎扑狼一般,冲杀到此间。
蓄水池里曹魏的守军,方才听得探马来报,平鲁城四州都是火……整个平鲁城与这边蓄水池完全隔断。
正在这些魏军惊愕之际。
一条更劲爆的情报传来……
是樊城、郾城被天降火海,整个城池大火引燃,所有魏军兵士都困于其中,无法脱逃。
这……
这……
这下,这些驻守蓄水池的魏军彻底傻了,他们约莫就三千多人,如今要怎么办?关键是……哪怕现在开闸放水,水位也不够救下平鲁城的啊,更别说是郾城与樊城。
更何况,没有曹仁、徐晃两位将军的命令……谁敢开闸放水?
正当他们一脸懵逼的时候……
正当他们担心,那天降大火,会不会燃烧到他们这里的时候。
突然……
一支磨刀霍霍的荆州军团,疯了似的提刀乱砍,摧古拉朽。
他们完全没想到……
这个时候,竟会有敌人的突袭!
似乎……借着大火,这个突袭也很合理吧?
可为什么?没有人想到,没有人防备呢?
是……关心则乱么?
等他们回过神来的时候,这些眼睛里泛着绿光的荆州兵勇,便已经到了近前……摧古拉朽,开膛破肚!
一张张杀戮的脸,没有一丝怜悯。
当破晓的光照射下来,在天蒙蒙亮之际,此间蓄水池已经悉数被荆州军占领。
一个中年男子带着一个少年,缓缓从人群中走出。
中年男子是陆逊,少年则是他的儿子陆延……
“爹……已经成功攻下这蓄水池,倒是……我有些不懂,云旗公子有意放过平鲁城的三位魏军,这种时候,咱们不应该带着陆家军围了那平鲁城么?万一那火散去了,他们逃走了,又当如何?”
说话的是陆延,俨然,他还有那么一丢丢的担忧。
陆逊看了儿子一眼,然后向他解释道:“平鲁城跑不了,且不说那平鲁城的外围会被烧成什么模样,单单那残余下来的毒烟,没有十天半月根本散不去,这种时候,平鲁城但凡有人逃出,无异于送死……”
“反倒是这蓄水池,曹仁、徐晃以为设立了哨塔,就能窥探到天穹中的热气球,殊不知……热气球的高度能越过云层,从下面……哪里能看到呢?正因为如此,其实从一开始起,魏军的所有部署都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
原来如此……
陆延算是听懂了,如今……掌握了制空权的荆州军是无敌的,而唯一能破解的,只有水……水能灭火!
故而,他们要当先夺下这蓄水池……
按照关麟说的,这蓄水池开凿那便是引水倒灌,可若是不开凿,那是有防洪作用的!
相当于……
一早……关麟就笃定襄樊最后的归属一定是他这边,所以白白的让魏军给他做了四个月的苦力,完成了这项防洪之举!
——『高明啊!』
想到这儿,陆延不由得吧唧了下嘴巴!
不过,陆延是一个爱思考的人,父亲这么说,他想到了“魏军做苦力”,继而……他又产生了全新的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