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恨之切啊!
当然,卓荣的死,其实还有司马懿的缘故。
是关麟以“解药”为代价,命令司马懿想办法让张辽回去。
故而,才有了……这一出司马懿总导演的“曹真假意送女医,东吴设伏葬卓荣”。
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可这乱世中,诸如此类悲伤的故事太多、太多了……
谁不是无辜的呢?
倒是因为这件事儿,关麟不得不重新去看待司马懿。
他有一种感觉,司马懿比他想象中的要更难控制。
此刻,关麟将有关凌统,有关卓荣,有关司马懿的事儿娓娓向陆逊讲述。
这中间,一些事儿陆逊是知道的,一些事儿却是第一次听到。
陆逊是关麟信得过的人,也是如凌统一般,没有退路的人……对他,关麟一直以来都是推心置腹。
“你这么一说……”听过这一大番话后,陆逊心头颇为感慨,“如此说来,云旗这里是喜得一良将,可汉水以北却是消除了张辽这个最大的威胁……料得,他会离开吧?不过,那个司马懿……”
俨然,因为这件事儿,因为司马懿的行动。
陆逊也意识到,司马懿……这是一个无论是“心智”、“计谋”、“布局”上,都可以称之为可怕的人。
关麟心头生出的感觉,陆逊也会有。
“云旗真的要把解药给那司马懿嘛?”陆逊忍不住问。
“解药……”关麟沉吟了一下,“伯言是最清楚的,本就没有什么毒药,何来解药?”
“可……”陆逊听懂了关麟的话,“云旗可是答应那司马懿,若是失去了这所谓的‘毒药’控制,那还有什么能确保那司马懿牢牢掌握在云旗手中呢?”
“还剩下一物,可以!”关麟微微抿唇。
“什么?”
“衣带诏。”关麟斩钉截铁的说。
陆逊惊讶的问:“你有衣带诏?”
“我自然没有。”关麟一摊手,“不过……普天之下,谁都知晓……当今只世,这封衣带诏的内容的唯独我大伯一人知晓,便是一块破布,他说那是衣带诏,那便是衣带诏,他说衣带诏中有哪些名字,那便有哪些名字!”
这……
经过了一个迅捷的脑回路,陆逊一下子反应过来,他感慨道:“原来如此,之前对那司马仲达,云旗是假意用毒,这是阴谋,可这次……对那司马仲达,云旗施以的是阳谋!”
“没错……”关麟笑了,“我还指望着这司马懿把天子给弄出许都,试想一下,若当今天子死在曹魏的追兵之下,那……将会引起这天下何等磅礴的巨浪滔天?”
没错,在关麟的世界里,汉已经死了,他支持的是季汉,是一个与原本的汉截然不同的“新汉”……
心念于此,关麟微微眯起眼睛,心头不由得还有几许神往。
倒是陆逊,短暂的思虑了一番,他像是突然又想到一件别的事儿……可张了张嘴,却最终闭上了嘴巴。
当然,他脸上的动作没有逃过关麟的目光。
只是,关麟像是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伯言是想说我二哥的事儿吧?”
呼……
陆逊轻呼口气,缓缓点头:“是……”
关麟接着问:“他去找你了?”
“没错。”陆逊轻轻颔首,“他知道我是云旗你的幕僚,你的想法,我都知晓一二,他无颜见你,故而他来求我。”
“求你什么?”
“求我把他送到北境去!”陆逊也不隐瞒。
“那伯言怎么说?”关麟饶有兴致的望着陆逊。
陆逊沉吟了一下,还是如实道:“这一次,他虽犯下大错,可云旗还是念在骨肉至亲,想救他吧……”
“唉……”关麟叹出口气,终究是兄弟啊,这是至亲……并不是想当然,说割舍就能割舍的。
关麟从来不是个冷血的人。
“让他去求任姑娘吧……”
关麟轻轻的张口,算是吩咐。
陆逊的嘴角微微的勾起,露出了一抹耐人寻味的清雅表情,“我知道你会这么说,所以,我告诉他,他这病是心病,唯独任红昌任大夫可以给他个方子!”
说到这儿,陆逊的话愈发的语重心长,“他本意不坏,只是贪功心切,既贪功,就让他去‘鹦鹉’好了,虽刺杀曹操并不轻松,可终究是个将功赎罪的机会!纵不成,那效仿聂政、荆轲,流传千古,也好过死在他父亲的刀下。”
俨然,陆逊是在进一步的劝关麟。
只是,关麟摇头,“我二哥的话,灵雎的鹦鹉那边是可以去,但不是现在……”
“你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