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
听到这儿,韩玄也展眉道:“十万族人,呵呵,如果是别人,的确很难……可若是云旗公子,他一定有办法,咱们不妨静观其变,再等等,再等等!”
就在这时……
有女兵快步行来,在孙茹的耳边小声说了些什么。
孙茹的眼睛一亮,“伯言,有两个重要的人特地赶到苍梧,要见你!”
“两个重要的人?”陆逊一怔。
孙茹的话还在继续,“一个是我那弟弟孙绍,另外一个则是太史慈将军的独子太史享!”
“是他们?”这两个名字让陆逊刹那间就想到了什么,也联想到了他们来此的目的,他郑重的问:“他们在哪?快带我去见他们!”
在陆逊与孙茹、韩玄叙谈的过程中。
天边阴沉的云脚已越压越低,似乎是冬至欲雪,又似是晚来风急。
就在回廊的尽头,孙绍与太史享正望眼欲穿的等待着什么。
在满天晦雾乌云的映衬下,他俩的身姿却是挺拔,坚定的眼眸中仿佛是毫无表情,却又遏制不住那心头的激动。
暴风雨前的宁静总是短暂的,仅仅片刻之后,他俩同时深吸一口气,目光曜如烈焰,直卷陆逊而去,口中语气更是无比恳切。
孙绍一把抓住了陆逊的手,“姐夫,姐夫……你一定最是清楚,当年我爹是怎么死的?徐琨将军怎么死的?太史慈将军怎么死的?周大都督怎么死的?姐夫,你告诉我们,你告诉鸿雁……鸿雁要推翻那贼人——孙权!”
听到这儿,陆逊惨然一笑,面色如雪。
果然,和他想的一模一样。
他深吸了一口气,慢慢闭上了眼睛。
他知道,从他与孙权站在对立面起,这位东吴国主的秘密,就再也藏不住了。
——『鸿雁?是鸿雁么?』
——『鸿雁南飞!』
……
……
吃了败仗的东吴兵士疲惫不堪的逃回合肥城,呻吟声、叹息声不绝。
甘宁恨恨的嘟囔道:“咱们是先亮出这铜镜的,反倒是被人家后亮出的压着打,损兵折将,真是窝囊!”
徐盛、蒋钦、凌统,还有一干副将亦是衣衫不整,拼命擦着脸上的墨,也跟着抱怨:“曹操就能想到双方都有铜镜,咱们怎么就没能想到呢?”
冷静下来的凌统道:“其实很简单,敌军盾牌上的铜镜,是靠我军衣甲上铜镜返回的光,如此,战场之上,根本不用逃跑,我军只需要迅速的解下铜镜,对方盾阵光束就破了,也不至于被乱箭射杀……”
凌统说的是大实话……
其实破解的方法十分简单,可他能提出,是因为他是后军,纵观整个战场,他是旁观者清。
可所谓——当局者迷。
两军真正打起来的时候,对临阵统帅的要求太高了。
俨然……论及统率,徐盛、甘宁还是要弱过张辽一筹,至于韩当,或许……他凭着多年的经验、阅历,能够想到如此。
可不幸的是……他是在第一轮箭矢中,就被射杀!
此刻,凌统事后提及,难免让甘宁觉得不舒服,“凌统你什么意思?你是想说,若是你统先锋军,就不会如此狼狈了么?就不会如此溃败了么?”
“这是你甘宁自己这么说得,我可没这么说!”
面对杀父仇人,凌统表现出的是冷眼相向,针锋相对,寸步不让。
“哼……”甘宁冷哼一声正想发作,却见到周泰等人从他们身边走过,还有被人抬着的孙权,这下,他们立刻收了声……
心里嘀咕着,不过是一场败绩,吴侯就晕厥了?不至于吧?
几人惴惴不安的跟随着周泰往衙署走去。
众人连战甲都没脱,蓬头垢面,过了半晌,孙权方才徐徐起身……
“战损如何?”一旁有甲士禀报:“出战四万,回来的不过两万人……”
“一场约战就折损了两万?”孙权心头悲怆。
他不像是曹操,九个矿……说补兵就能补兵,东吴的人口摆在这儿,合计的兵马也不过十万出头,两万……这足以让孙权受到巨大的创伤!
然而,还不止这些。
让孙权心头受到更大悲怆的还不是这里,是背后,是背后啊——
“主公,今日兵败……”徐盛犹豫开口说。
“你们都出去——”孙权根本不等徐盛张口,直接吩咐。
啊……这下,一干武将面面相觑,还是退了出去……任凭谁都能看出,这个时候的孙权最好不要去惹。
待得众人退去,唯独留下的顾雍方才张口:“主公,这一战溃败,锐气大减,那张辽勇武之名的后面又要再加上足智,怕是以后我东吴将士们对他会更加畏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