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李藐工于心计,颇有城府,甚至敢去揣测丞相的心思,敢问丞相,可要处置这李藐?”
随着程昱的话,曹操猛地瞪了他一眼,“孤说过要处置他了么?”
这……
程昱一哆嗦,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哈哈……”曹操像是颇为亢奋,连连感慨道:“他果然是子健的人!”
当即,曹操吩咐公堂处,那些早就等候的校事。
“奏事——”
于是,这些校事将打探到有关李藐的事儿娓娓道出,什么宴席骂刘备,什么江陵被裸衣羞辱,什么公然咬关家四子,什么街道上骂关公……
一桩桩,一件件,曹操悉数听过。
他摆摆手,示意一干校事退下,他则在公堂上左右踱步。
终于,良久之后,他的脚步一顿。
“骂刘玄德、咬关云旗,骂云长,这样的人,又助子健守住了寿春,给孤的两个儿子分别献上两封国策,呵呵……此人贤士也!是友非敌!”
曹操感慨一声,像是心中的疑云,如今旋即大手一挥。
——“传孤令,即刻于全国征召寡妇,无论是‘死人妻’,还是‘活人妇’,只要说不出男人在何处者,一律强制征召,隔断其一切关系!”
——“孤要依子健之提议,将她们奖赏给孤的士卒!孤要以此重振三军之士气!孤要将襄樊战场、淮南战场失去的,统统夺回来!”
一番话,铿锵有力。
掷地有声!
……
……
第250章管他什么东吴,何不去投荆州?
交州,郁林郡与苍梧郡的交界处。
陆家军的营寨。
送走了吕蒙与步骘,陆逊回到了自己的军帐处,孙茹望着供桌上的诏书与酒瓶,问道:“吴侯送这些给你?是什么意思?现在虽是冬天,可交州气暖,似乎用不上这‘不龟手药’吧?”
“呵呵——”
陆逊淡淡的冷笑一声,提起那茱萸酒的酒瓶,斟出一杯,“夫人,你这位二叔啊,想杀人还不愿意见血,口口声声要我回去与他一道冬至饮酒,可冬至时哪里还有茱萸酒,菊花都谢过了,这酒和不龟手药是告诉我——冬至不归,就要让步骘做将军,接管了这支军队,我也就不用回去了。”
说罢,陆逊举杯就要饮,却被孙茹连忙出手,将酒杯打翻。
陆逊笑着说,“这可是吴侯赐的酒啊?我夫人何曾这般胆识过人了?”
孙茹冷冷的道:“我若是胆识过人,当初就不会让娘与弟弟消失……如今,他又要害我夫君,难道,我就坐以待毙?”
陆逊淡淡的回道,“一个月,这才刚刚开始……”
孙茹担心的颤声问:“可一个月后呢?你们陆家的那位族长就摆在交趾,除非……除非夫君什么也不顾了!”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陆逊艰难的张口,“为今之计,只能等了。”
孙茹问:“等什么?”
陆逊脸色阴郁,冷冷的说,“等有人能把陆绩给偷出来!只要他活着回来,我就是陆家真正的族长……如果不能,那……”
孙茹大惊:“这……你这是在赌命!”
陆逊语气坚定,甚至有些发狠地说,“如今的局势下,也只能赌这一次了,这或许是将前程悉数作为赌注的一次!”
说到这儿,陆逊便放缓语气问道:“也可能,这将是我陆逊的最后一次赌注了。”
这……
骤然气氛的变冷,让孙茹越想越不是滋味。
她咬着牙问:“如果,一个月后陆家军还是按兵不动,那会如何?”
“你没听到步骘将军方才的话么?”陆逊的语气中带着无限的哀婉与悲怆:“如今咱们陆家军的粮食可握在吕蒙将军的手里,一边是交州的死敌,一边是吕蒙将军手中握着的粮食,谁能想到,我陆逊竟会被逼到这个地步,进退维谷!”
等等……
听着夫君的话,孙茹骤然想到了什么,她突然张口,“夫君,其实……其实……还有一条路?”
“什么路?”陆逊望向孙茹,可眼睛里却没有丝毫色彩。
孙茹连忙检查过门窗,确保没有人偷听后,她方才走到陆逊的身前,压低声音道,“二叔不仁,我们也可以不义,管他什么东吴,什么交州,我与夫君何不带着陆家军去投荆州!”
孙茹的话接踵而出,语气坚决:“我就不信……我就不信,夫君有三万陆家军,那关云长会不收?会不将夫君奉为上宾?”
这……
孙茹的话吓了陆逊一跳。
他连忙一把捂住孙茹的嘴巴,他的眉毛刹那间凝起,他连连惊呼:
“夫人,你,你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