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俨咽下一口口水,他的心头无比的沉重。
——『若是三万关家军来攻城?纵是襄阳……怕……怕也守不住吧!』
——『关家军不会……不会攻城吧?他们……他们一定是故布疑阵,明着打襄阳,实际上……是去……是去急攻樊城,一定是这样,一定是这样!』
一时间,赵俨的眉头紧凝。
“传我军令——”
“所有兵将严阵以待,若有敢私自出城迎敌者,斩……斩立决!”
赵俨的语气显得有些惊慌。
“此外,速速……速速将这边的境况飞鸽传于樊城!传于文远将军处!”
是啊,这种时候,必须得张辽张文远将军拿主意了。
可……
一旁的副将却说,“禀将军,如此大雪,怕……怕是飞鸽飞不过荆江!”
是啊,如此大雪,如此极冷的天气……人都要被冻死了,鸽子哪里伸的开翅膀?
“那……那就派快马!”赵俨急了。
“派不出去了。”副将如实道:“城……城已经被围了……”
这一句话脱口,赵俨一个踉跄,重重的朝后退了一步。
看不懂了……
这局势,他彻底看不懂了!
可莫名的,他心头有一抹恐惧,有一抹隐隐的担忧。
——就像是,即将……即将有极其恐怖的大事发生!
……
……
三面环水,一面靠山,巍峨襄阳城。
此刻的关平站在襄阳城下,他俯瞰着这座“易守难攻”的城池……这座被雪絮覆盖的城池。
他心头不由得打起了退堂鼓。
——『这么高的城墙,这么冷的天气,能攻的下来么?』
心念于此,他环顾身后,看着将士们一个个被冻僵的模样,一个个复杂的表情,他能感受到这五千关家军那纠结的心境。
他们是既害怕攻城,却……却又毅然决然般的不敢后退。
这就是关家军。
明知前面是刀山,关家军也要迎难而上。
此刻的关平心头生起了一丝疑窦。
——『怎么父帅与周仓将军,二弟、三妹、五弟的兵马还不到呢?』
总不能真的只靠他们五千人去攻城吧?
这样极端的天气下,三万关家军或许有机会,可五千的话……完全没有机会啊。
——『等等……』
关平突然想到了什么。
他疾呼:“父帅的军令在何处?”
当即一名副将取来军令,这是周仓提及,到襄阳城下时才能打开的,第二封军令!
关平不假思索,迅速展开。
而这军令,不展开还好,一展开之下,他整个人愣住了。
——『这……』
——『怎么会这样?』
不怪关平惊讶,因为这一封军令中,关羽重重的写上了一行小字“平儿佯攻襄阳,为父去取江夏!”
起初看到时,关平还没有反应过来,他把关羽写的“为父去取江夏”想成了“为父去取樊城”。
如此说来,这就是再平常不过的“声东击西”的战略了。
他正打算吩咐将士摇旗呐喊,做出假象时。
关平突然像是反应了过来。
——『是江夏!』
关平的一双瞳孔瞬间瞪大……
他下意识的张口:“不是樊城……竟……竟是江夏!”
“四弟的话,父亲听进去了,不……或许,或许父亲从一开始起,他的目标就是江夏,襄樊……襄樊从来都是假象,是诱饵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