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连忙问:“云旗你这是写些什么呢?这般用功?马车里也还在写呀……”
噢……
关麟解释道,“是一些药方,我也是听人提到过,于是就写下来,看看到长沙能不能派上用场。”
“你就打算用这个救那张仲景啊?”张飞一脸的诧异,他提起了一卷竹简看了一遍。
这些药方认识他,他却不认识这些药方……
不过,张飞还是装作一副,饶有深思的样子,沉吟道:“这都是些民间的偏方,那张仲景可是写出过《伤寒杂病论》的……那书都救不了他,这些偏方行嘛?”
“我也不知道。”关麟如实说:“反正,平素里有个头疼脑热的,用这些偏方倒也能药到病除……只是,不知道那张仲景的病症究竟严不严重。”
呃……
张飞哑口了,他不问了。
他只觉得,问也白搭。
若是那些能治头疼脑热的方子,治的了张仲景的病?那……张仲景早就活蹦乱跳的下床了。
哪还需要这般费劲?
当然,无论如何,这长沙郡,张飞还是要去看看的,否则……回去了如何向大哥交代。
“你们继续,俺去了。”
张飞留下一句,就转身掩好门,下了马车……
知道里面没干啥“出格的事儿”的就好。
至于,写点儿药方啥的,不重要!
翻身上马,张飞方才长长的喘出口气,却听得里面的声音再度传出。
“星彩姐,这个水其实是可以控制的,浓稠一点儿……就会黏住,稀释一点儿则没有感觉!”
“这事儿不比练武,需要慢工出细活,你的动作可以小一点,幅度轻一点!”
又是一句让人想入非非的话。
张飞摇了摇头……
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他的想法怎么突然变得这么肮脏呢?
虽然说,他也将近五十岁的人了,可他的心性,还应该是个纯洁的少年哪!
一想到他即将不纯洁了,张飞赶忙去想些别的。
自然,又想到了关麟书写的那些药方上。
一时间,张飞揣着下巴,“吧唧”着嘴巴。“嘶……这小子……写的这些偏方,真能救人嘛?”
别说张飞了。
能不能救人,关麟自己都不知道。
前世作为一个医学生,还是学中医的,虽然毕业后没有从事相关的专业,索性记性还不错……大学五年,还是背下了一本本古药方的。
这是中医学的基本功。
比如……这个时代,张仲景写的《伤寒杂病论》,关麟也能默写出来,只是没有必要。
而如今在车中,关麟写的则是《唐本草》、《千金方》、《针灸甲乙经》、《肘后备急方》、《刘涓子鬼遗方》、《本草纲目》……甚至宋代时总结历代法医的《洗冤集录》!
当然,他如今只是写了个开头,《唐本草》与《千金方》还没默写完呢。
而按照关麟的想法。
论及医术,他这种中医水平跟张仲景比,提鞋都不配。
那么?怎么救呢?
关麟只能把汉代以后这些著名的中医学著作写出来,拿给张仲景。
关麟救不了张仲景,就让张仲景自己救自己。
反正传言中张仲景是卧床,卧床的话,最好不耽误看书。
实在不行,张仲景也可以吩咐弟子学。
总而言之……张仲景具体什么病,关麟不知道,也验不出来,治不了。
就能想到的这些医书,他能自救,就算他命大,他要还救不了自己,那关麟就没办法了。
这就是命啊。
所谓——张仲景的宿命!
也所谓——法正法孝直的宿命!
此刻的关麟尤自奋笔疾书,陆路加水路,两日的路程,足够写出来好几本了!
倒是……
这支部曲队伍中的糜阳,此刻的他正与“刺头”麋路并骑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