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午饭时,也耷拉着脸,一股子死样儿,任谁都能看出来时茭在闹别扭。
时庄轻咳了两声,让时茭多吃点。
时茭瞥了时父一眼,有气无力的“哦”了一声,还是只戳饭碗,不夹菜。
都快哭了。
昨天是秦郅玄在桌子底下欺负时茭,今天就两级反转了。
时茭已经踩了秦郅玄好几脚了,每次都是用尽力气,绝不心软。
十几次下来,秦郅玄就算是铁人,也受不住,有了要缩脚躲开的架势。
时茭一个眼神过去,水汪汪的含春杏眸中积攒着怒气,似乎不让他发泄,瞬间就能掉眼泪。
秦郅玄无声轻叹了口气,又将脚挪了过去。
第16章 “真狠心,都不会心疼人”
这种有气可以有地方撒的感觉,让时茭心情大好。
爽。
他本来食欲不振的,可见秦郅玄疼得牙关紧咬、咬肌暴起青筋、却不敢吱声的吃瘪样儿,就胃口大开。
秦郅玄用公筷给时茭夹了一坨焖煮得软烂的牛肉,举止高贵绅士,让人挑不出错处来。
可太过关照,也让一桌人察觉怪异,都腹诽是不是自己想歪了、看脏了。
或许秦郅玄就是顺手,关心生闷气的小辈。
时庄见秦郅玄自己都没怎么动筷子,却一直殷勤的给时茭夹,主人的礼仪还是要到位的。
“秦总,你别管他,他自己知道吃的,平时不吃饭零食都能吃不少呢,不会把自己饿着的。”
秦郅玄颔首,落了筷子,摩挲了下指腹,笑不达眼底,散发着与生俱来的疏冷。
“时总不用客气,叫我名字就行。”
不用他再多说,秦隐就咽下嘴里还没怎么咀嚼的吃食,噎着脖子着急说话:“时叔叔,对的,你叫我秦隐,又或者小隐都行,不用那么生疏。”
热情得喜笑颜开,脸都憋红了。
怕他噎死,时承言不动声色的将自己的水杯移到秦隐面前。
因为秦隐自己的见底了。
午饭后,秦郅玄他们叨扰这么久,也该走了。
再不走就真不礼貌了。
毕竟现在还不是一家人。
时承言要回市区,时远洲也要送时茭去公寓,几人就一起去了车库。
时远洲与时承言并肩,侧目征询:“一起”
“不用,我自己开车,下午还有事。”
“好,不用太累。”
对于这个才回家的亲弟弟,时远洲对时承言,确实没有对时茭那样事事忧心。
因为时承言很优秀,他不置可否。
又因为到底是从小看着时茭长大的,他对时茭的亲疏关系,总归是在长久的接触下亲近一些。
时茭的行李在时远洲手里拉着,他自个儿拖拖拉拉的在后头吊车尾,怀揣着赴死的心情,脚缚千斤,身体跟僵尸一样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