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轻笑了下。
楚千泽动作一顿,指尖仿佛被烫了一下,顶在对方眉心的手指猛地蜷缩。
竟一时受不住眼前人这笑。
他回神去看,似笑而非笑,这还只是神似,自己便成了这个样子。
带着些烦闷的心绪,楚千泽将人向里推了推,说不清楚是不是想要将人闹醒,但也未再出声和做出其他动作,在床榻空出位置后,他收眉定睛注视了谢辰片刻。
而后转身安静坐下。
竟不再看他。
帝王看着另一侧,视线虚无,不知在想些什么,但至见到这人,始终未再离开。
他心思沉沉,以至于始终未曾发现初时那缕落在床边,与谢辰置于床沿外侧轻碰过一下的发丝,不知何时,已经被那只手勾入了指腹之间。
不同的黑色发丝,此时变作道道红线,在两人手中缠过一趟。
谢辰睁眼时,呼吸没有乱上分毫,眨眼的瞬间困意还在,随时都有可能被重新拽入睡眠。但扫眼一看却是陌生的环境,这极大的抵消了药物带来的催眠效果。
他将视线从上方精致的纹路上移开,只转了转眸子,楚千泽的身影便猛地扑入了眸底。
这屋子处处奢华,终没有它们的主人来的贵气。
谢辰微微歪动了下头,见着对方看另一处出神,眉峰一挑。
玄色常服素来肃重,只会将人压出几分老气,他之前与这位见面,对方也没穿过几次这种颜色。
此刻安静坐着,衣服没将人压出老气,人却把衣服变得贵不可言,连带着偶尔露出的脖颈腕骨,也被衬得格外白皙温润。
若是不小心晃入眼中,也会惹出一瞬的失神。
可这人久不看他。
谢辰觉得有趣。
从他离京不久,帝王暗处的人马就一路追寻,等他避开后,那批人马甚至不再遮掩,就那么在明面上追着他去了南疆。
他入南疆是为取得天机匙,当时心中估算,倒是未曾想到那些人的速度还要快。
那般拼了命似的追赶,上面给了他们多大的心理压力?
谢辰的视线如温水,认真看过身边每一物,每一件都在他眸底完完全全停留过,却每一件都只有片刻,唯独看向床榻上侧坐着的人,停留的格外久。
温水如无物,流过周围时,不曾惊起波澜。
谢辰心怀恶劣心思,始终不肯出声。
而当楚千泽侧身再看的时候,猝不及防对上了一双含笑微挑的多情眸,难掩其中看热闹的恶劣意味,他不是看不出,却还是结结实实窒了一刹。
之前入画般的俊美公子,此时突地从画中跳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