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淮溪察觉到后重新抬起了身体,动作麻利地越过祁妄,躺在他的另一边。
祁妄什么都没说,只是体贴地让开了位置。
林淮溪用手抓着被子一动不动,背对着祁妄,连他都没察觉到这是一个排斥的姿势。
过了足足几分钟,大脑的热度才慢慢降下,理智重新回归。
刚刚那是怎么了?感觉祁妄跟平时很不一样,他是生气了吗?
林淮溪理不清思绪,磨蹭地转过身,欲言又止地看着黑暗中的祁妄。
祁妄在这样的目光中只坚持了三秒就缴械投降,“还不睡吗?”
林淮溪抿了抿唇,“你刚刚是生气了吗?”
“生气?”祁妄的语气中带着疑惑。
林淮溪把“你刚才特别凶”这句话咽下,觉得刚刚都是他的错觉。
“没事,你赶快睡吧,到明早我们就下山了。”
祁妄轻轻地嗯了一声,呼吸变得轻浅,像是立刻睡着了。
林淮溪怕打扰他,用最慢的速度转过身,裹着被角,双眼放亮,死死地瞪着帐篷入口。
哼,那个不知姓名的炮灰渣攻,小爷我今天就在这里等着,有种你就来!
林淮溪脑补了一番,瞬间痛快了,人也越来越精神,就在这时他的脚踝突然被抓住了。
天气冷了,林淮溪容易手脚发凉,冰冷的脚心贴上了一片温热,像是冰块与火焰交融,刺激着他的神经末梢。
林淮溪差点从床上跳起来,一只手抓着被子,转头惊惧地看着祁妄。
祁妄神情淡然,仿佛只是一件小事,“我帮你暖一暖,你这样会睡不好。”
祁妄明明有洁癖,现在却把林淮溪的两只脚拢在掌心,放在自己的肚子上。
林淮溪小时候会恶作剧似的把脚怼到祁妄身上,祁妄会假装生气,瞪着他,两个小朋友闹在一起,长大之后林淮溪清楚祁妄的洁癖严重,就不会故意这么做了。
林淮溪伸出手,想把自己的脚抢回来,声音急得差点变调:“脏,午睡前洗过脚,但我刚刚是穿鞋走过来的!”
祁妄的洁癖仿佛突然治愈了,也可能他是那个例外,语气淡然道,“没关系,不脏。”
他的脚踝被祁妄抓着,指腹刚好搭在突出的脚踝骨上,林淮溪的感知变得十分敏锐,他甚至不用眼看,就知道祁妄手指轮廓。
手上的力道很轻,却透着不容挣脱的意味,林淮溪的脚也麻了,大脑像是遭到了病毒入侵,忘记了把脚抽回这个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