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不见了,救命,谁来帮帮我?好痛,好痛苦。” 他哭叫着。
杀吧。杀吧。我体内的诅咒歌唱起来。我的眼前又飞来血的虫,它们爬上刑罚专家的脸,像碎玻璃在上面划出道道伤口。
我用左手的铁镣砸断我的右手,砸得腕骨和手掌分离。接着我又用复原的手从胸腔抽出肋骨。黑色的咒力包裹上去,将它变成一柄长刀。我用长刀斩断剩余的束缚,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
“救救我。” 他恳求道。
“您的做法确实高明。” 我说,“只可惜,我并不无辜。”
我越过他,走了出去。门外站着保安队长。他并不恐惧,而是冷静地朝对讲机说:“告诉家主,妖刀已成。”
下一秒,他抽刀朝我刺来:“你不能走。”
我垂下眼,身子一偏,使他扑空。我踩住他的胸膛,就像十年前祖父教我那样。
“为什么?” 刀锋落下前,我问他。
“如果不奉命行事,我的家族将永无光明。” 栀子的弟弟说,“我必须忠诚。”
他没有反抗,任由我刺穿他的心脏。
舅舅端坐在家主堂的正中。我踏着门人的尸体和鲜血走进去,身上的雨水滴滴答答落在竹席上。他以赞叹的目光打量着我,以炫耀的口吻对身边一个长着四只眼睛的怪物炫耀道:“天元大人请看,即使没有六眼,我们也能制造出这个世界上的最强战力。”
“铸刀容易收刀难,家主要当心才是。”怪物微笑着说。
“我们血脉相连,有此保证,我安全无虞。”舅舅自信地说,摇动手里的铃铛。
“过来。”脑海里再度响起神音。
我一步一步走近他,骨刀服帖垂在身侧。
“杀掉他。”神音吩咐道。
“杀掉他。”我的目光从天元身上挪下,落在舅舅的脖颈上。那上面爬满了血的虫。
那颗不可一世的头掉了下来,在地上叽里咕噜滚了几圈,脸上还带着尚未褪去的微笑。我踢开他的身子,盘腿坐在天元对面。
“要喝茶吗?”天元问我。
“这一切是你操控?”我问。
“不,不是我。”天元把茶碗推到我面前,“我的能力还不足以做到这些。我只是顺势而为,顺便达成我的目的。”
“你的目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