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 我说。
他的嘴抿起来,看上去既愤怒又哀伤。
“我知道了。” 他起身,把椅子默默推回去,没发出一点声音。他直起身子,又问我:“明天。你还会在这里吗?” 我想了想,告诉他,明天有体术课,国文课的时候我也会在。他静默了一会儿,朝我微微行了一礼。我低头还礼。第二天,我再见他的时候,他待我便如待其他的教师,没有任何区别。
七月的一个清晨,我来到学校的后山,发现灰原的石碑前已经长出了一小片蓝紫色的花朵。我摸了摸花瓣,咒灵花御的呼唤便在我的脑海中响起。我望着远飞的麻雀,知道计划要开始了。
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上午,女孩钉崎告诉我,他们要去少年院解救被困在咒灵领域的少年犯。结束任务后,他们要去银座逛街,吃蛋糕,看电影。她知道我不能离开学校,就问我有什么想她带给我的。我说没有,她就像是没听见,说她会给我带玩具店的玩偶裙子。既然她喜欢打扮我,我就随她去了。他们去后不久,天空便积聚了阴沉的浓云。他们顶着暴雨回来,没带回可爱的玩偶裙,而带回了受伤的钉崎和死去的虎杖。
我坐在教室的窗边,目睹着楼下的人行色匆匆。校医家入的白大褂被雨打湿。她近前不远,虎杖的尸体被穿黑衣的人抬上推车,蒙着蓝布运向医务室。我走入雨中。飘摇的草叶拂过我的脚踝,传递来花御的言语。它说,夏油大人命我把高专的三根手指放进容器体内。
武器库前的看守对我的出现视若无睹。夏油大人说,有人会配合我,那就是此人无疑。我将手指放入小熊背包,有我的咒力掩盖,其他人不会发现端倪。
医务室的走廊空空荡荡。虎杖悠仁既然不在这里,那只可能是在停尸房。我路过钉崎的房间,看到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她和在一旁神色阴郁的伏黑惠。男孩的背后是如烟如幕的落雨,脚下的暗影如同沼泽一般蔓延。他周身的咒力形成了紊乱的气流,让病床上的钉崎不安地皱起眉毛。
“惠。” 我抱着毛绒熊,走到他面前。男孩猛然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我的脸。
“如果后悔了,我可以帮你。” 我伸出手指,点上他的眉心。和禅院未来一样,我也可以在他身上下一道屏障。即便是夏油杰操使的咒灵,只要弱小于我,都会在触碰到屏障时化为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