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红香把水汜支到门口去了,道:“当年的事,不全然是兄长的错,你父亲和夏侯述极力主张变法,朝中许多人视他们为眼中钉肉中刺,就算不是兄长,也会有旁的人不会放过他。”
“够了,我不想听这些,”许卿湖冷声道:“事情既已发生,前因后果又有何紧要?我如今大仇已报,便理应与他们一家再无来往,萧淳不能留在府上。”
萧红香见他态度如此坚决,也做了退让,道:“好歹也要等淳儿醒过来了再走啊,就这样让几个大男人把她扛出去,别人看了去淳儿名声怎么办?日后还怎么抬头做人。”
许卿湖:“等她醒来之后立马就走,一刻也不许耽搁。”
许卿湖向来心思缜密,那日血洗相府,离开之时萧淳曾留下一句话——表哥今日大恩,淳儿日后定当回报。
现在萧淳来了尹安,许卿湖心里总觉不妥。****千越的草场果真适合跑马,曹错看着辽阔的草原,再次感叹许卿湖可真会挑选地方。
韩储道:“没想到宁西还有这样的跑马场,我还以为这样大的天然草场只有厥北才有。”
“许是离得近的缘故,”曹错道:“再往西去过了狼泉的边界线,便是边陲之地。”
吴念慈骑在马背上绕着草场跑了一圈,许久才在曹错面前停下,然后把手里的鞭子递给曹错,道:“王爷不妨试试?”
“好啊。”
曹错利落地翻身上马,此马性子顽劣,野性难驯,曹错刚坐到马背上马儿便发疯一般地摇晃起来。
韩储见状连忙出声道:“王爷当心。”
“不打紧。”曹错勒紧马绳,马儿飞快地跑向草场,许久马儿才冷静下来,跑得越来越得心应手。
韩储这才松了口气,道:“这马方才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王爷一上去就跟发了疯似的?”
吴念慈解释道:“这马认生,只要不被它摔下马背,跑一段路就好了。”
韩储笑了一声,道:“头一回听说马还认生的。”
吴念慈双手背在身后,笔直地站在原处看着跑远的曹错,道:“世间生灵皆是有灵性的,许多特性与人非常相通。”
韩储:“是吗?”
吴念慈笑说:“大人若是不信,可以留下来驯马,在这里待上个三五年,便什么都知道了。”
要是在此处待个三五年什么黄花菜都凉了,韩储笑了两声,没有继续接吴念慈的话。
曹错跑完一圈回来之后,赞叹道:“果然是好马,跑起来敏捷非常。”
吴念慈记者许卿湖的嘱托,道:“从现在开始,这些都是王爷的马,任王爷调配。”****大夫施过针之后,萧淳晚上就醒过来了。
萧红香看到她醒来之后,连忙扶着她坐了起来,道:“淳儿,你怎么样了?身子好些了吗?”
萧淳愣愣地看着她,道:“姑母?”
“是姑母,”萧红香捋了捋萧淳额头上被汗水濡湿的头发,道:“淳儿,你怎么来尹安也不提前说一声啊?你才刚坐完月子,这么远的路,你一个人就来了,一路上吃了不少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