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千黛森森道:“今日宫内闹了刺客,好些宫人不明不白地就死了,儿臣心系母后的安危,这才派人来守在母后左右,免得给了刺客可趁之机。”
太后嗤笑一声,道:“我怎么没听说过刺客一事?”
“母后久在深宫之中,这事儿也怪底下的人办事不力,出了这么大的事居然只字未提,”曹千黛佯装愤怒,道:“来人,将太后宫里的宫人杖责二十,逐出宫去。”
太后指着曹千黛,厉声道:“皇帝适才过身,你就想造反吗?来人,把她压回去。”
周遭的人没有一个听从她的指令,曹千黛弯起的眉眼有浅浅的细纹,她关切道:“母后是糊涂了,皇兄骤然崩逝,宫中琐事繁多,儿臣真的只是心系母后的身体。”
太后狠戾地看着曹千黛,本以为她是宫里最温顺的鹿,没想到她竟是在暗处久久蛰伏的狼。
曹千黛道:“梁庭远,送母后回寝宫,务必派人寸步不离地守着,若是出了半点差池,我要你提头来见。”
梁庭远双手抱拳,恭敬道:“臣定然不辱使命。”
太后眯着眼睛去看梁庭远,她先前从不用睁眼瞧他这个偏房出生的弟弟,怎么也不会想到居然会栽在他手上。****从宁东回京后,曹嫣然便一蹶不振了,没有人找到他父亲的尸体,她一无所获,只亲眼目睹了消失在巨石之下的人。
且先不说无法搬移这么沉重的巨石,就是搬开,压在巨石底下的人也绝无生还的可能,说不定已经被压的血肉模糊,连生前的样貌都看不出来。
郭瑶几次上门想见她一面,都被她回绝了,听秦王府上的人说,她回来之后就一直把自己关在房中,终日卧榻。
竟京的大雪一连下了数日,终于在这天消停了一会儿,侍女搀扶着曹嫣然走到门前,曹嫣然看着外头覆着雪的栏杆,喃喃道:“雪停了。”
侍女应和道:“再过一月就该回春了。”
底下的人疾步朝着这边走来,曹嫣然眼波流转,眼里像是亮起了光,道:“何事着急?可是有父亲的下落了?”
家仆摇摇头,道:“不是,是宫里出事了。”
曹嫣然:“出了何事?”
“诚宜帝崩逝,本该是太子即位,可是现在太子不知所踪,”家仆着急道:“现在家国大事全都是长公主在操持。”
“姑母?”曹嫣然很是震惊,她姑母向来不染尘世,一生都献给了佛祖,何来今日竟操持上了宫中大事?再者说太后还在,怎么会让她来操持这些事?
郭瑶再次前来,侍女道:“玉珩大人已经来过许多次了,小姐今日还是不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