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策的反应过于耐人寻味,楚洛眼底涌上几分兴味,打量了眼姿态亲密的两人。
梅庚伸手轻轻拍了拍楚策的头安抚,肆无忌惮地亲昵,又笑着对楚洛道:“臣尚在禁足,有失远迎,洛王殿下恕罪。”
这可没有请罪的意思,甚至眼里带了几分谴责,像是责怪他吓着了楚策。
楚洛也听过些风言风语,却没认真,梅庚就是那性子,仿佛生在江湖的侠士,不是还帮了永定侯府那个世子?
可亲眼瞧见这两人之间的猫腻,楚洛也不免狐疑,当即道:“无妨,西平王功高劳苦,本王不曾送拜帖突兀上门,实为不妥。”
客套一番后,楚洛眼里的狐疑增多。
楚策向来是安静的,也不多言,坐在梅庚的身边显得有些唯唯诺诺,梅庚便细致地牵着他的手,时不时偏头与他低语一句,换了少年轻轻摇头作为回应。
他们之间,竟容不得任何旁人存在一般。
楚洛觉着这简直是有生以来瞧见最荒谬的一幕。
但真切地存在。
“咳。”楚洛干咳一声,旋即笑道,“西平王这三日禁足,可少不得太子皇兄的手笔。”
洛王殿下终于在西平王不耐烦之前提到了正事,梅庚的神情徒而戏谑起来,轻轻缓缓地道:“太子殿下为君,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臣无话可说。”
“那便需择明君。”楚洛意味深长道,“西平王乃良禽,当知择木而栖。”
话谈到这份儿上,梅庚便清楚了楚洛的来意,也并不意外,却未答话,而是做出副沉思之态来。
楚洛是笃定他与太子之间结怨已深,在他禁足时来拉拢了。
梅庚想了想,应道:“洛王殿下所言有理,可臣尚有一不情之请。”
楚洛一挑眉,“西平王但说无妨。”
梅庚弯起唇,偏首瞧了眼身边的小少年,眸子里尽是柔情缱绻,又低叹一声:“若有朝一日,洛王殿下得偿所愿,可否允臣一纸诏书?”
楚洛迟疑片刻,道:“西平王且说来听听。”
“将淮王殿下,赐予臣为正妃。”
西平王一字一顿,吓得洛王殿下脸色一变,满面的不敢置信,竟哽住了半晌,才将信将疑地问道:“……可是本王听错了?”
“并未。”西平王认真重复,“别无所求,我要楚策。”
洛王殿下狠狠喘了几口气,才保证面色不那么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