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蜜的经纪人曾佳，和方沂的经纪人真姐，两人在探讨业务经验。由于成功“带”出来了方沂，真姐在业界小有名气，被尊称为前辈。
真姐说：“首映礼这东西，就是劳民伤财啊，花了大价钱，效果不明显……根本达不到核心粉丝群体，事倍功半。要我说，应该发挥粉丝本身的力量，让她们去帮我们宣传。”
曾佳虚心请教：“我不是很清楚……有没有更详细的说法。”
“你看看啊，《仙三》上映之后，真正起到宣传作用的，除了有方沂的剑舞，还有前期两个男人的cp炒作……我知道糖人不是故意的，但给人的印象，就是那个意思，发现效果很好，他们也在顺水推舟。”
“剑舞不是每个人都能发挥，但是炒作，不论是带了把，还是没带的，只要愿意拉下脸，都有反馈……你看看现在的娱乐新闻，国际章被泼墨，李兵兵拿影后，张曼神谈了小男友，大哥成被挖出早年风流事……这些新闻多爆炸啊，观众都看不过来，区区一个偶像剧的首映礼，凭什么让人关注呢。”
“生命是从虫子进化来的，人类也是，你给了一个电信号，虫子就会有反应……无论是首映礼，还是其他……目的都是一样，给出那个电信号，让对得上的粉丝受到刺激，跟随你。既然如此，不如直接给电信号，略过中间的过程，我们也筛选出自己需要的虫子……我不是嘲讽那些粉丝，因为我也是虫子，金钱就是我的电信号。”
曾佳听得口干舌燥，“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说法。这是粉丝经济学吗？”
真姐摇头，“不，这是经济学，是人类的共性，和粉丝没有关系……”说罢，真姐拍了拍自己几乎24小时携带的笔记本电脑，“新时代的生产力工具，我只关注数据，数据不会骗我，从数据的相关性中，终有一天，我会找到标准答案。”
“可是……方沂太优秀，”曾佳说话的时候，视线中方沂正穿上了夸张的代言装，和完美时空的技术总监说什么，隐隐的，能听到那总监跟他介绍如今的绿幕特效发展趋势。
这俩相谈甚欢，走到了电脑前，技术总监高兴的眉飞色舞。
其他演员不感兴趣，却被方沂和技术总监感染到，好奇的看他们。方沂专注的模样很有范儿，让女演员的目光都渐渐软化。
曾佳于是继续道：“方沂有天赋有努力，你们团队的通稿无论怎么吹捧，都能对得上他，所以才高效……换另一个人来，觉得被欺骗的观众，肯定要反噬演员本身的。”
真姐眼睛转了转，“都没有观众，谈什么反噬。现在不是能塑造完美偶像的时候了。”
“——业界最先进的技术就是《阿凡达》，下个月就要在大陆上映，没有任何大牌明星，那些特效技术也可以用到游戏中，在这件事情上，方先生，我和你的意见是一样的，不论是电影还是游戏，它是艺术品没错，它也是商业品……我们在个人创作的时候，一定不要忘记这一点。”
方沂听技术总监的陈述，不时露出笑容，他目光放在电脑屏幕上，想象渲染后的效果图。
姜纹之前说，“天下”将要有变化，意识到这一点的不仅仅是老姜。国师在奥运中应用了全世界最新的技术，经过这一番洗礼后，自觉自己不懂的还太多，像是当年从陕北考入京城的农村汉子一样，感慨“我算什么，井底之蛙罢了”。
第225章绝不拿他炒作】
导演这一群人容易走极端，要么是彻底的胶片保守派，要么就是技术的革新者，很少中间的，搞艺术不愿意调和——新一代的导演大部分都是后者，方沂就是其中的带头人。
一般来说，起势的导演怎么也得被老前辈拿出来批判一番，冯大炮，国师，宁昊等等莫不如是。
但方沂的情况特殊，他是正经科班出身，文艺片出道，刷奖了之后倒过来兑现自己的商业价值。
导演圈子很看重出身，因此文艺派的独独对方沂双标，可怜他，认为小方是清高而不得不苟同市场的文艺男，拍偶像剧不是方沂的错，是中国观众的错。
在得到影帝之后，卢川还约了方沂吃饭，给他介绍自己的父亲——卢川以为方沂是自己圈子的实力新军，大佬们也这么以为。
而商业派的都在用dj无人机，感觉方沂和虚头巴脑的大部分文艺导演很不一样，也在拉拢他。
这种两边得好的日子能持续很久吗，如果方沂不威胁到顶层利益，继续拿几千万票房，当他的潜力新星，是不会有人来得罪他的。
假如他拿了一亿，甚至几亿票房，自然是众矢之的了，你这太子爷上位太早了，大家皇帝的位置还没坐热乎呢。
“革新”是方沂给人的印象了，不管他是有意还是无意，他出现在公众场合，就基本在谈论业界的新技术。
实际上港地的谢逼王曾经也走过这条路子，发誓要做港片新一代代言人，甚至自己掏钱开了特效公司，但谢逼王的地位不够，撑不了他支的摊子。港圈又在衰落，大佬自顾不暇，没人能拉他一把。
“看《仙三》，玩《梦诛》，我是方沂，我在……”
广告词简单粗暴。
方沂强忍住不适，努力让自己的表情显得严肃。
他拍游戏广告有过经验，《仙三》剧组的人都来看他怎么拍摄的。
胡戈说：“就这么简单啊。”
“也不简单，你来演就知道了。”
胡戈不相信，一番准备后，在镜头前说和方沂一样的词，只是名字改成了自己，然而，胡戈没说两个字就笑场。
“我失误了，重新来。”他摇头道。
第二遍，导演仍然觉得不满意，让他又重新过了一遍，并且拿大喇叭喊道：“请自然一点，我们这不是演戏，是在对观众推销，你要看镜头，不要怕冒犯到观众，就是要让观众看清楚你，因为你是胡戈。”
老胡被好一阵折腾，夸张的戏服穿在他身上，也不透气，让他汗流浃背；他又配合导演的要求，跳起来腾空挥剑，腿都麻了。
个人片段拍完后，老胡叫苦不迭：“这钱，原来也不好挣。”
其他演员心有戚戚。
众演员都把房车开到了场地外，没戏的时候就跑回自己的车上休息，打空调。
柳蜜并没有在场内，她在现场导演喊了几次后，才从车上下来，心事重重。很简单的广告，拍摄的并不好。
导演有些生气，说话也没有对胡戈一样的客气：“柳蜜是吗，你也认真一点吧，让你看镜头，自然一点的笑，你在想什么呢？”
“抱歉，导演，我重新再来。”
“你专业一点，行不行。”
“抱歉……”
柳蜜舔了舔嘴唇，想起先前一副被打通任督二脉的曾佳来找她，让她缠着方沂炒作，编造一些话题，把人气提一下，再发澄清的声明。
“你走演技，这辈子也不如方沂，我现在就能说这句话……但是，什么叫事半功倍，不是非要走演技，才能和方沂扯上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