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谦梵看着他表情,也了然一切。
竞争的手段总是恶劣,哪怕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奖。
他说:“你们与其挑选一个可能受到争议的漂亮女生,还不如选一个看起来没有任何风波的男生,来交代这件事,以免被质疑。”
“是不是?”
没有想到被他说中。
李振支支吾吾:“当然不是这个原因,你不要想太多……”
陈谦梵说:“我们不接受。”
李振想要拿他手机细看,陈谦梵快速收回:“如果这个学生搅一搅混水,你们就听信了他的一面之词,那我质疑这个奖的真实性,也希望你们重视起来。”
李振有些摸不透他的心思,“这样,我到时候联系温雪盈,有什么问题直接找她……”
陈谦梵打断说,“联系我就好,不必让她掺和进来。”
李振说:“陈老师平时挺忙吧,还管这档子事啊?”
“她被蒙在鼓里,如果我坐视不理,还有什么担当可言?”他不假思索:“我必须管。”
李振心虚埋头,连连说行。
最后,陈谦梵维持着尚有的风度,说道:“大家都是老师,所以我希望能尽可能处理得体面,还麻烦你们仔细查一下,不要用抽象的借口去模糊标准。”
“我要一个确切的理由,以及解决的措施。”
李振:“一定。”
陈谦梵走出办公室的时候,听到了一声声惊叹。
“什么,他刚刚说什么?丈夫?”
“他跟温雪盈是夫妻?我认识的那个温雪盈?”
“等等,我cpu快烧了。”
……
陈谦梵没有逗留,捎上门,便拨了通电话出去:“张老师,还得麻烦你帮我上两天课。”
-
温雪盈所在的寨子已经进入黄色预警,因为唯一的进山路段被封锁,她跟队友们被困在这里两天了。
好在村民们有组织有纪律,跟着靠谱的村长到了高处的歇脚地,一个村委会,山里没有特别坚固的建筑,这村委会类似于吊脚楼,但没有那么精致标致,还是个土房,底下就是河水——
“这个天啊,雨再大点咱们这儿会不会被冲垮。”段思娴忧心忡忡地说。
向承轩:“你再乌鸦嘴?”
周媛媛:“我好想洗澡啊,感觉身上都臭了,潮潮的。咱们还要困在这儿几天啊,能不能按时回去了?”
他们几个被安排在一间客房,床让给女生,两个男孩子就挤在沙发上,每个人都断断续续地睡一会儿,都睡不深,称不上是个觉。
周媛媛说着,打开手机,搞到一格信号:“坏了,怎么机票都给我退了,飞不了了啊。”
“咱们后天能不能出去都是个问题。”
“机场停了?省城这么严重啊。”
“狂风暴雨巨吓人,你看视频啊。”
“老子没信号。”
“我这也断断续续的。”
“卧槽,温师姐还有精力写论文……”
温雪盈坐在角落里,合上电脑,淡定地打断他们的危言耸听:“只要这楼不塌了,或者你没饿死,就死不了。”
“……”众人噤声。
她哪里有心思写得下去,困都困死了,只不过找个支点让自己强撑着精神而已。
温雪盈累得不行,不写东西也没什么事可干。
手机是阿姨的,她还回去了,但是跟阿姨说好,如果有人发消息,一定第一时间告诉她。
“几点了?”她看一眼周媛媛的手机屏幕。
“八点。”
晚上八点,天黑了好一会儿。
村长说武警已经在开山路了,加班加点地在工作,让大家稍安勿躁。
只要雨还在下,寨子的水就还在涨。
推窗往底下看,浑浊的河水流得很急。
“师姐你脚伤好些了吗?”段思娴突然想起来,那天温雪盈在水里走的时候扭了下脚,把脚踝擦掉了一块皮。
她没有处理伤口的条件,出来之后就用纸巾擦了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