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陆明才悠悠转型。
“郝掌柜……”陆明瞬间红了眼眶,眼睛湿润,眼泪扑簌簌往下掉,“郝掌柜何苦救在下?屡试不中、屡试不中,已然十载……”
“不瞒陆秀才,我等你醒的时候,翻阅了您的书。每一本书都做了些解注,还有您个人的见解。您的见解独到,讲道理鞭辟入里,娓娓道来,写的小诗文采立意皆精妙,字也写得不输当朝大家,这次肯定能中!”
郝瑾瑜有原身的记忆才学,能判断出陆秀才却有真材实料。
“可我是寒门啊寒门……”陆明痛苦地低嚎,“寒门无贵子……”
郝瑾瑜的心一沉。近十年的科考,他或多或少也了解一些。老皇帝昏庸无道,人才的选拔都掌握在权贵大卿手中,其中的利益输出,他不是没参与过。寒门出身的进士确实极少极少……
“陆秀才,相信我。这一次会有所不同。“郝瑾瑜坚定道。
经过一番安慰,陆明终于安下心继续住在客栈,也打算参与科考。
忙碌一天,郝瑾瑜陷入沉思。虽然他不想承认,但内心深处的角落里曾经掩盖着一丝小小的期望。他始终不觉着皇帝是什么好差事,也希望刘子骏能舍弃江山,随他游览大好河山。就像电视剧演的那样,爱江山更爱美人。
但是,现在他改变了想法。无论从刘璋个人经历而言,还是大梁朝的现状而言,这世道都需要一名明君。
客栈内,离此房间不远的一间客房,蒋晏正喝着茶,翘着二郎腿,与蒋天安对峙。
“阁下到底何人?”薛天安满脸警惕地看着对方。
“铁柱,不要如此紧张。这是我特意带的赔罪礼,顶尖的毛尖,上次多有冒犯,纯属意外。“
蒋晏斟了一杯茶,递到薛天安面前,见对方一脸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点了点杯盏边缘,笑吟吟道:”这可是贡品哦。”
“你是……新皇的人?”薛天安诧异地问道。
“不才,正是本届科举的文试主考官,人称当朝新贵小阁老的蒋晏。”
蒋晏还未拱起手,便见一拳迎面而来,他堪堪躲过,接下来又面临着密不透风的拳脚。
“你奶奶的,听不懂人话吗?”蒋晏一边应对一边骂道。
“人话我懂,吹破牛皮的大话,我确实听不懂。你不撒泡尿照照镜子,天底下有你这样的文渊阁大学士吗?出口成脏,臭不可言。”薛天安边打边骂。
反正两人关在屋内,打得天翻地覆,也无人知晓,薛天安定要报一报前几日被当众羞辱的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