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这样,总是这样。
每次都带着他出门,可每次都是自己一个人站在危险的地方,却每次都把他放在一个自己能看到的安全位置上。
三年多的时间,改变的事情很多,唯独这一点始终没有变过。
“你是聋了吗?”黑衣男子的眼中浮起一丝恼意,“听不到我让你滚吗?”
看着一动不动的舒然,他猛然伸出手,一把抱住舒然,把舒然扛在了肩上。
大步流星的走到吉他琴盒边,放下舒然,他紧盯着舒然拧在一起的眉心,沉声道:“你要是再敢废话一句,我就让你下不了床。”
舒然眸光接连闪烁了几下。
这是凛能给他的最大威胁了。
伸手抓住黑衣男子的领口,他靠在黑衣男子的肩头:“小心一点。”
似是无奈的叹息了一声,黑衣男子摸了摸舒然毛茸茸的脑袋,拍了拍舒然的后背:“放心。”
松开黑衣男子,看着黑衣男子的背影,舒然身子往后一靠,抵着身后坚硬的墙壁。
密切关注着周围的动静,他双手揣进兜里,摸着口袋里的手枪和药瓶,瞳孔散发着锋利的光芒。
黑衣男子一只脚踩在天台的水泥围栏上,手上拿着一把狙击步枪。
透过瞄准镜,看着这八年多的时间里,他恨不得千刀万剐的那个人缓步走出顾氏财团的大门,他咧嘴一笑,俊朗立体的五官变得狰狞扭曲。
他锐利的眸子透着深寒,阴鸷的眼尾藏着嗜血,声线压得很低,话音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好似地狱来的催命符:“顾泽,我的好弟弟,好久不见了。”
用力的扣下扳机,一声响动,子弹击穿雪花,划破空气,急冲而去。
“嗖——”
“顾泽!”凌承轩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条件反射的挡在了顾泽的身前。
子弹击穿他的左胸口,鲜血登时四溅开来,溅到了顾泽的身上,脸上。
他看到顾泽的脸色变得煞白,瞬间失去了全部的血色。
咬着牙关,他用尽全身力气一跃,将顾泽扑倒在地上,紧紧地抱在了怀里,牢牢的禁锢着。
感受着手掌心温热的触感,凌承轩大口大口的喘息着,鲜血止不住的涌了出来,却是笑了。
还好顾泽没有事。
“承轩,你……”顾泽声音止不住的颤抖着。
他强忍着心里的恐惧,想要喊人,想要拨打急救电话。
可喉咙里就像是被一团棉花给塞住了一样,让他根本喊不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