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彦亭现在才知道,自己曾在无意中将人逼至进退维谷的两难境地,而那样的无知有多致命。
他张嘴,声音发干:“我没有给自己规划过多今后的人生,专注当下,一步步往前走,也许更实际。”
“你做事向来有计划、有原则,真的没有自己的人生规划吗?我不信。做一件事求一个果,没有求得,真的无所谓吗?”宽慰人心的话,青橙也会说,但显然不是现在。今天,相对而坐的她和他,需要的不是粉饰太平,是撕开所有的伪装,袒露最真的真心,“如果你现在答应迁就我,真的不会委屈遗憾吗?你会开心吗?”
沈彦亭愣住了,向来不管面对何种情况都游刃有余的他被问到说不出话来。
青橙抿住嘴唇,拼命忍下鼻酸:“我没有权利挟制你。这不公平。”
“你单方面宣告中止进程,也不公平。”沈彦亭多稳重内敛的一个人,一向将情绪控制得很好,此刻的话任谁也听出急切。
“我曾经不顾一切爱过,也想要一个人的奋不顾身,如果不能,那我宁愿在没有真正开始时结束。”
“你在假设我的立场和人生,青橙——”沈彦亭叫她,声音沉郁,“不要这么快下结论。”
“你……就当我‘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吧。”
她不敢说“趁现在还没有很深的感情,断掉是好事”,她不敢去求证沈彦亭的真心,她怕自己要不起也捧不住。
她抬起手,将咖啡杯送到嘴边,棕黑色液体流入口中,已然透凉,是时候该离开了。
“我走了。”她站起来,看一眼沈彦亭。
“我送你。”沈彦亭起身,拿起外套。
“不用了,我自己走。”青橙执意,推门而出。
沈彦亭看着她的背影一步一步走远,跟摄影展上最后一幅照片重叠在一起。他不知道,青橙是不是要像那张照片一样,毫不留恋地走出他的视线和生活。心跳得很乱,大脑一片空白,他没了章法也失去分寸,快走几步追出去。
秋露凝成的霜风扑过来,灌透沈彦亭单薄的衣衫,他被吹得一激灵,堪堪停住脚步,望着青橙的身影越来越远、越来越小,不知不觉,眼角染上一星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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