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帝见秦朝宁听完自己的话后,此时此刻的反应不够积极上心,心情不由得有一丝不快。
“爱卿,你读的杂书多,可知这五石散的毒瘾,是否有法子能解?”他按耐住体内的暴躁,尽量语气平和地问道。
秦朝宁不是太医,他知道自己召来秦朝宁也不过是病急乱投医。
可是,秦朝宁自打入朝为官,遇事皆能顺势解决,其中还不乏奇思妙想。这些都是过去几年里,大家有目共睹的。
历帝现在想看看,秦朝宁这样的运道能不能帮到他解决身上的丹毒和五石散后遗症。
秦朝宁面对历帝有些狂热的目光,莫名出了一身汗。
这一刻,他的神经紧绷,下意识地求生欲爆棚,半垂下了脑袋,老老实实应道,“启禀陛下,微臣未曾接触过相关杂记。”
他的话音一落,历帝就一脸错愕地跌落回了龙椅,唇瓣微张,久久没有发声。
瞬间,乾明殿上落针可闻,殿内伺候的内侍连呼吸都费力敛了起来。
没有人敢发出点儿声音。
历帝沉默了片刻,神色变幻了几轮,心里犹如压了一块千斤重的巨石。
他的目光死死地盯了秦朝宁数次,都未在秦朝宁的脸上看出些什么来,只得抬手示意他可以退下了。
待秦朝宁退出了乾明殿,走远了,他才惊觉自己手心也满是汗水。
冷风吹过,让他打了个激灵,思绪乱糟糟地,连忙离开皇宫。
五石散的戒断,很难……哪怕历帝意志坚定,能够熬过去反反复复发作的折磨,也会不死也掉一层皮,元气大伤。
更何况,历帝体内还有各种杂七杂八丹药里面的重金属残留。
太医院那边都没办法治好的话,他哪里敢提什么法子。
要是历帝出了什么差池,那就不仅仅牵涉到他自己的人头,而是牵连九族。
他一离开了右掖门,就立即让车夫直接把他送去韦府。
韦府上,韦之贯见秦朝宁这个时辰过来,有所感地从饭桌上离开,当下就领着秦朝宁去了书房。
韦夫人见状,便让书童小五去庖厨拿两份饭菜送去书房,同时叮嘱他放下就离开。
随后,她又让管家管好府里的下人们,闲杂人等不得靠近书房那边。
韦之贯和秦朝宁简单吃过饭菜,才开始聊起正事。
秦朝宁先把自己今日去乾明殿的事告诉了韦之贯。
然后,他才明言,历帝的身子怕是受了大损伤,接下来朝堂动荡在所难免了。
他最怕的事是,历帝一旦撑不过一年半载,有可能连天下百姓都要受到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