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紧不慢的性子?,吸烟也如?品茶般清闲雅致,夹香烟时是不轻不重的力道,凑到唇边也是缓缓的,吸第一口烟和最后一口烟时都一样的不紧不慢。轻拢慢捻,极慢极慢,倒很磨人性子?。
苗烟变得讨厌香烟味道,她觉得烟味儿呛人、觉得烦躁,她想?开口催促章寻宁快点熄灭,却又绷着太?阳穴不想?讲话。她还隐约记起这是一场未分胜负的较量,像冷战,谁先?开口谁先?输。
清冷如?佛堂的章宅之内被搅起了个天翻地覆,就在那位威严庄重的女主人房间之内。
可惜无人知?晓。
吮吻也好,撕咬也好,全部隐秘而疯狂。
直至凌晨三?点,烟灰终于?零落。
苗烟放空躺在床上,觉得心和神都空了,随着这个夜晚飘到更远的地方。
她问?章寻宁哪儿还有烟,章寻宁告诉她可以从床头?柜里找。
苗烟翻起身,懒懒的拉开抽屉,薄被滑落,露出她有棱角的肩胛骨,还有一段柔软垂下的纤细胳膊。
章寻宁静静的看,看苗烟轻车熟路,好像她们早已在这里上演过许多个这样的夜晚。
天色仍黑黢黢,此事过后,两人更是无心点灯。
苗烟与章寻宁盖同一张夏季凉被,她靠着床头?半坐着,章寻宁躺在她身侧。打火机“哔”一声,火苗窜出,在黑夜里映亮苗烟的下巴与唇。
唇显出一种靡艳的红。
火光衬得那张唇天生就该被人吻。
细细的吻,蛮力的吻,泄愤的吻,撕咬着的吻。
都好,都适合。
这种时刻最适合来一支安静的烟。
章寻宁屈起胳膊,支起一点身体,仰着头?,凑过去与苗烟交颈,吸同一支。烟雾从她们两张相近的唇中喷薄,糜烂消沉了整个夜晚。
虽是同床,心事却各异。
章寻宁把着苗烟的手,又吸一口,她问?苗烟饿不饿,饿的话给?她煮溏心蛋吃,或者盐水鸭。
苗烟摇头?,说不饿。
章寻宁吸几口便?不贪多,这是她的一贯性情,冷且克制,这种温存时刻也显得略有淡漠。她躺回去,薄被盖过胸口,黑发散落在锁骨,少见的松懈状态。
她淡淡讲起听人说哪家早餐店好吃:“等明天你醒了,我让佣人买过来吃。”
苗烟不语。
见没有回应,章寻宁没有多想?:“不喜欢那家?换一家也好。”
苗烟仍抽着烟,视线不动:“没不喜欢。”
章寻宁点头?,说那就这样办了。
目光锁在那团烟雾里,直至眼神都有些失焦,苗烟才长出一口气,将烟按灭了。侧过头?,章寻宁不知?何时已入睡,睡相安宁。
这样的夜晚最易心绪繁多,苗烟没有躺下,还是半靠着床头?,抱臂远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