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烟无意?识将下巴靠在她肩膀,长长卷发如海潮,和她长发交织,扰乱本?来平静的节奏。
吐气是热的,恍神间,有如五年前那个夏天。
窒闷,潮湿,混乱又难捱。
在这好似重复那天一样的夜晚,章寻宁绷紧理智,却越是在理智之下清晰感受到自己却在被她融化。
那好不容易筑起的心门,随着苗烟回到这里,正缓慢地被蚕食着。
无论如何也狠不下心去抵触。
章寻宁转过?身,想脱开苗烟攀上?来的掌心。
然而正是因这举动,两人交织的发丝却越是纠缠,难以分开,越发理不清。
她伸出手挡在自己和苗烟中间,却没意?识到自己的话语早已没了推拒性?,在日复一日的温水煮青蛙下,开始变得毫无威胁:“今天很热。”
苗烟笑了下,本?还以为她会问自己为什么碰她。不过?说辞都?准备了,苗烟还是照常说:“只是用手量一下尺寸到底合不合适,怕你穿着不舒服。”
接着陷入沉默。
暗色里,章寻宁被苗烟双眼注视,难得有闷得喘不过?气的感觉。
她当长辈当太久,也或许是因为心底藏着的难以言说的情感,总是对?苗烟格外宽容。
即便是这样拙劣的借口,也舍不得说些什么重话。
有些时候她已经发觉自己正在融化,这并不是什么好事,但?她只能一点又一点地感知到,却无法阻止。
章寻宁头一次主动转了话题,不知是闷的还是怎么:“给苏冉她们发定位了吗?”
苗烟老实回答:“发了。”心里在想,这时候还在提别人的事。
章寻宁“嗯”了一声,说:“回去睡觉吧,两个人挤在一起太热。”
苗烟没再碰到以往那些口是心非的推拒,越发得寸进尺。
她小腿压在章寻宁小腿上?,神色一本?正经,却在双方视线范围外不知廉耻地厮磨着:“哦,真?的热吗,我怎么不觉得?”
靠近些,吐字都?如吹气:“……明明根本?不热,是你该反思一下自己了吧?”
说着这些假正经的话,她的勾引却愈发大胆了。
到底还是耐性?更好,章寻宁按住她大腿,心平气讲道理:“你该睡觉了,苏冉明天还在等你。”
提及苏冉,咬字却有些微妙。
苗烟神情不明,呼吸比起往常略快,不知是什么缘故。
鬓边细碎卷发遮了半张脸,苗烟唇齿离章寻宁更近,和她咬耳朵:“怎么,你希望我句句都?听苏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