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这是娘胎里带出来的病,自小就这样,没、没有难处……”妇人不愿再多说,抱着木盆,回了屋子。
江泠姝和云藜继续向村内走去,可村内的人见到他们,要么门窗紧闭,要么便是回答:“日子好过,没有难处……”
就连江泠姝说出公主的身份,坦言大家如果有难处,她可以帮忙做主,仍然没有人改口。
整个村子都过得很好,可江泠姝和云藜却忍不住心中发堵。
回到村外的马车处,乔笋看出两人脸色不好,便知调查不顺利,他主动开口道:“殿下,不若让禁军前去审问。”
江泠姝看向乔笋,微微摇头道:“莫要为难那些村民了。”
江泠姝回身望了一眼,又道:“还是换一处地方调查吧。”
江泠姝和云藜上了马车,乔笋重新驾上车,向着城郊另一处村庄驶去。
马车内,云藜见江泠姝愁眉不展,便出言宽慰道:“那些村民虽然没有完全说实话,可日子应当也是过得下去的,否则也不会拒绝公主的好意了。”
江泠姝心中明白,她觉得沉闷,是因为她发觉,现实情况与书中所教不一样。
书上多教治世济民之术,可却很少提到民众拒绝被救济时又该如何做。
江泠姝回想起那些面黄肌瘦的村民,她开口询问:“云藜,他们真的不需要帮助吗?”
云藜默然,如果可以,那些村民何尝不想摆脱眼前的困苦,可是公主会离开,钦差也会离开,村民却只能留在淮原郡,继续在淮原郡官员治下谋生存。
云藜想到身不由己的自身,她不禁开口道:“他们或许是别无选择吧。”
江泠姝看向云藜,曾经她困在铃玉殿,也是别无选择,可是如今,她已经走出来了。
“不会只有一条路,父皇派我过来,派齐公子过来,就是为了告诉大家,还有别的选择。”江泠姝突然坚定地说道。
云藜有些发怔,望着江泠姝出神。
而就在这时,马车突然一个急刹,停在了原地。
云藜回神,立刻扶住了江泠姝,她对着外面问:“发生了什么事?”
乔笋没有立刻回应,云藜掀开车帘,江泠姝也探头向外望去,这一望,她望见了一个熟人。
江泠姝眨了眨眼睛,很是惊讶:“沈世子?”
“公主,不知可否让在下和友人避一避?”沈拾之有些急切,开口便直奔主题。
江泠姝虽不知发生了什么,可出于对沈拾之的信任,她没有多问,便点头应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