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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边的垂柳倒下一棵,被卷进令人战栗的河水里。
佟怀青轻轻地吁出一口气。
他被人抱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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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里地势高,就没什么积水,娇贵的花都被提前搬到了屋檐下,糙点的不用管,随便淋,越淋越疯长。
池一诺坐在小板凳上,托着腮看夜空。
云层没那样厚重了,月光柔润,逐渐弥漫开。
雨已经停了,明早起床,蚯蚓和蜗牛都会爬出来,在缀着水珠的茎叶上拱。
卧室门被推开,池野撩起脖子上挂着的毛巾,擦一脑门的汗。
“大哥,”池一诺站起来,“怎么样了?”
池野把毛巾投进冷水里洗:“刚退烧。”
池一诺坐了回去,又站起来:“我能过去看看吗?”
得到哥哥的首肯后,小姑娘撒丫子就往屋跑。
毛巾被拧干,搭在悬着的晾衣绳上,又抻了下边角拉平整,池野坐到个靠背椅上,摸出根烟点燃,猩红的火苗明亮闪动,吐出淡色的烟圈。
还好找到了。
虽然他很想冲这家伙踹一脚,又跑到河边,不知道这个季节雨水多,容易决堤吗。
还把自己给弄伤了,抱起来的时候就晕了过去,回来后一摸,好家伙,又开始发烧。
怎么这样容易生病。
风吹不得雨淋不得的,说两句就甩脸子,也是,一个连瓶盖都不肯自己拧的人,被自己吼滚出去,肯定气恼坏了,扭头就走。
但也不能还想不开啊。
池野有点不太确定他的身份了,自尊心这样高,真的是做那种活的吗?但眼下这不是重点,早上听到柴大牙说昨夜送来个无名尸,又听人接一句在殡仪馆见到了他,差点没给自己吓死。
妈的。
说话别这样大喘气啊。
听说分开后他就自己沿着河边走了,暴雨倾盆,池野把陈向阳送回家,就撑着伞去岸边找人。
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