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兴味盎然地打量着快递中包含的一张黑底银字的录取通知书、一张黑色的扑克牌大小的金属卡片、一张明信片和一本薄薄的新生手册。明信片是一张手绘卡通地图，背面右下角印着小小的三个字：纪念品。新生手册图多字少，说了学校布局，上课及放假时间，每学期固定考试时间，还有一个app的登录及使用介绍。
看到凌修翻完，乔山花叫他把录取通知书给她。
凌修递过去。
录取通知书上左上角有一串数字，乔山花输进一个系统里，回车键一敲，跳出一个表格。
凌修大大咧咧凑过去看乔山花的电脑屏幕，语气轻松：“所以这是什么地方？你们怎么做到我上一秒还在家，下一秒一推门就到这里了？”
表格里详细列出了凌修的身份信息，还有一些意味不明的表述和归类，凌修正尽可能记住和理解表格内容，没有注意到乔山花的神色变了一瞬。
乔山花勾了“已报道”选项，关了表格，抬头对凌修说：“出门右拐上楼，209教室。”
“不打算回答我的问题吗？”
乔山花注意到眼前这个年轻得过分的男孩瞳孔极黑，认真凝视她时透出一股压迫感。她能看出在他温和无害的外表下掩藏着狼一样的凶狠本性，虽然还未沾染真正的血腥，但已跃跃欲试，灿烂且无情。所以梦魇选中了他。他才十六岁。看着他的眼睛，乔山花相信他在以后会打破的不止如此，只是不知道会是好的还是坏的——就像梦魇以前选中的人一样。
“这个地方没有名字，也没有人知道它在哪里，给你寄送录取通知书，让你在这里待上四年，参加‘考试’——乍一听像个大学对吧？但所谓‘考试’本质就是大型真人逃生游戏，你来到这里，就必须参与。至于为什么是你……一个月前你在网上做过一份调查问卷，是以文字游戏进行的，不同的选项直接导向不同的结果，你非常耐心地做到了第二百四十一题，评定成绩在九十分以上，所以你被选中了。如果把这一切比喻成一个游戏——当然你要明白，这并不是游戏，你将要经历的事情都是真实的，杀人是，死亡是——那么现在你要做的事情就是激活你的账号，领取你的新手礼包。其他的问题，明天开始为期一个月的课程会慢慢告诉你答案。”
凌修点点头，“谢谢解答。”
乔山花把录取通知书推还给他，凌修接过，转身出了门。
她注视着凌修离开的背影，他显然还是孩子的身形，趿拉着蓝色的拖鞋，没有一丝一毫的恐惧和犹豫，走进屋外的一团阳光里，手指勾着门把把门合上了。
蒋小程狗腿地把一杯冰可乐放到乔山花面前，感慨道：“乔姐，这一次新来的比往年乖太多了吧，怎么没几个大喊大闹的，全都接受良好。”
乔山花回过神，接过可乐小啜一口，舔了舔左边那颗尖尖的虎牙，“不是乖。”
“那是什么？”
乔山花嚼碎一颗冰块，说话间冒出一股寒气：“是有病。”
蒋小程干笑：“哈哈哈也是啊，但凡正常点的人都不可能就这样相信，我当初就吓了一跳，还差点……诶，那我先回隔壁屋了，您有事随时叫我。”当初他差点想要揍眼前人一顿，结果被隔壁冲出来的人按在地上摩擦。后来了解到乔山花在这里的分量后，只要到她面前蒋小程就夹着尾巴做人，试图挽回点印象分。
乔山花“嗯”了一声，没看他。她撂下玻璃杯，翻开桌面上的粉色文件夹，在“梦魇”那一栏底下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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