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可觉得自己真的是劳碌命,好不容易可以休息一下了,结果又中了药昏迷。等她再睁开眼,果然又换了地点。
手脚再次被捆住,身体被迫保持跪坐的姿势,眼前是一片青绿——他们又被绑到了一处荒草丛生的郊外。
“裴越昭,你还好吗?”
这是一句废话,他看起来就很不好。
身旁的裴越昭同样被五花大绑,脸上的烧红再次涌上,意识昏沉,只是时不时轻颤着嗫嚅道:“放过她……我跟你们走……”
看来他们还是被绑匪给找到了,早知道她就不该掉以轻心进了宾馆,哪怕是找个桥洞躲一躲呢?
她这边为自己的疏忽感到自责,原本还泛着蓝的晴空陡然积压起了黑云,雨滴不由分说地砸在他们的身上。裴越昭本来就高烧未退,如果还淋雨,怕是真的要出事了。
她四处张望,想要找到人迹,逐渐激烈的雨势中,传来了一道沉郁的声音:
“这位小姐,你是在找人?”
大雨中,漫川的草叶如同笼在细细的烟雾中。来者身形颀长,一身黑色西装,领带十分正经地系到最上方。随着他的走近,黑色伞面下的容貌也逐渐显露:他眼型狭长,长眉入鬓,深不见底的眼眸居高临下地看向她,高挺鼻梁下,薄唇微微勾起。
只是一眼,戚可基本上就确定了:就是这个人将他们绑来这里的。
一直以来,她努力避开原剧情,就是因为她知道:上流社会的污臭与肮脏,可以轻易地毁了她。
地位越是高贵的人,人性中的怜悯就会越是稀少。
他蹲下身,被雨水砸起的泥点溅上了他平整的裤脚。原本向后梳去的发丝,因为风雨而垂下几缕到眼前,他也并不在意,只是噙着淡淡的笑意与她平视:
“想要我救你吗?”
救?也真亏他能说出这样不要脸的话。可如今的境况,已不容许她多做打算,裴越昭不能再淋雨了。
“求您,放了我们吧。”
听她这样柔弱的乞求,沉莫琛却眯了眯眼,白皙修长的手指状似不经意地钳制住她的下巴,笑道:“回答我的问题——想要我救你吗?”
“想,求您救救我们。”
虽然依旧不够满意,但沉莫琛却有了更深的兴趣。上好的璞玉,若是能够打磨雕琢成自己喜欢的模样,更能使人快乐。
“好吧,”他伸手理开了戚可黏在眉眼间的发丝,手指温柔地从她的脸颊流连而过,“如果想要我救你们,你就要做我的人。”
戚可全身都湿透了,踩在柔软的真丝地毯上,她望着自己已经被淤泥覆盖的小白鞋,想起刚刚被沉莫琛抱进来时周围人的眼神,脚趾也不安地蜷起。
“先把鞋子脱掉吧。”
“哦哦,好……”
她刚想弯腰,却只见沉莫琛蹲下身,宽大的手掌直接握住了她的脚踝,伸手脱下了那双湿淋淋的破旧帆布鞋,转而为她套上了一双柔软的拖鞋。
“不是答应了要做我的人?”
男人起身后,抄着手靠在沙发旁,深邃眉骨下,一双不怒自威的丹凤眼觑着她,眼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打量,语气中带着淡淡的笑意。
刚刚为了让他放过裴越昭,戚可不得不答应了他的条件,现在更是紧张到不行。
如果说这个人是看上她了,想必也不过是对她的皮囊有了一时的兴趣。她对成为上位者豢养的金丝雀没有任何兴趣,可活着是最重要的。
无论任何时候,她都坚定地想要活下去。
如今已经卷了进来,她就要撑到他对自己失去兴趣的时候,然后再远走高飞。
“沉莫琛,我的名字。”见她一脸纠结,沉莫琛也不急,随手松开了自己的领带,神色显然放松了不少,眉眼间皆是欲色,笑道:“不过,你要叫我沉先生。”
“我知道了,沉先生。”
闭了闭眼,她终究还是站起了身,主动走向了斜靠在沙发上的沉莫琛。而他也只是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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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眉,没有说话。
戚可这才注意到,他笔挺宽阔的白衬衫上,刚刚将她抱回来时蹭上的雨水洇湿了一片,使得他沟壑分明的腹肌在轻薄衣料下若隐若现。
无论是戚千授、洛星宇亦或是裴越昭,无一不是劲瘦的少年人体型,面对他们,戚可总会不至于感到太强的压迫感。可眼前的男人,身量极宽阔,抬手间被撑得满满当当的白衬衫也拉扯出绷紧的轮廓……
沉莫琛,是一个真正的,强大的成年男人。
女孩眼神闪躲,乌黑的发丝搭在颈窝,还泛着丝丝水汽,蔓延到瓷白的小脸上,将她的脆弱与坚韧都勾勒出,最易引起人的破坏欲。
她伸出了手,想要去解他的衣扣,却被他陡然抓住了手。
“你打算就这样脏兮兮地取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