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进城时,我说要去为青州无数惨死鲜卑刀下的人收尸,自然是刚从山上回来。
“我这双手,搬过不少尸体。身上的衣裳,应该也碰到尸体了,至今尚未洗漱,你说这上面会不会有什么脏东西?”
靠,谁能想到云锦绣会说出这样的话!
哪怕是作为自家长辈的人,云启都傻眼了!
然而刘成再想说话,却在听完云锦绣的话后,惊愣半响,速速避得云锦绣远远的!
不仅仅是他,其余再想开口的世族们,几乎一个反应,不断地后退,生怕不小心在云锦绣那儿沾着什么脏东西!
“对,就是这样的反应。敬而远之,避之唯恐不及。死去的青州百姓在你们看来,活着不值得你们为他们谋划,死了,连为他们收尸,你们还要担心会不会给你们招来什么脏东西是吧?”
云锦绣讥讽的一番话,纵是实情,可是一群人的脸皮相当于被她当面拔了下来,换作谁又会承认?
“话可不能这么说。”刘成小心地打量云锦绣一眼,生怕一个不小心碰到云锦绣,果真沾上了什么脏东西。
偏偏他这话刚落下,云锦绣已经接话,“不如,刘家主为百姓出一份力,且带上你的人,一道去城外为百姓收尸如何?”
语毕,云锦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等着他的答案。
刘成要怎么说?
他道云锦绣之前说的有错,行,要证明他没有那颗心,好啊,出城去,把城外丢尸的地方理一理!
靠!谁能想到云锦绣竟然会是这样咄咄逼人的主儿!
云家什么时候有这样不饶不让,非让人颜面尽失的人?
不对,是云家这么教小孩的吗?
“大侄女,虽说你祖父、父母都不在了,岂能这般无礼的。”刘成被堵得没办法回应,总得揪着云锦绣的不是说句话吧!
看看云锦绣的态度,是一个小辈对长辈该有的态度?
“礼?眼见国家危难,城池将破,诸位袖手旁观是礼?
“城破将亡,鲜卑于城中大肆屠杀,诸位闭门不出是礼?
“城中老弱妇孺,齐心夺青州,杀鲜卑,诸位冷眼旁观是礼?
“城外惨死百姓,尸骨堆积成山,诸位任由恶臭熏天,见我等归来,还要生怕脏了你们的手,这就是礼?”
云锦绣似是听见天底下最大的笑话,嗤之以鼻地一连问,但不知他们究竟哪来的脸敢跟云锦绣提礼字!
刘成就一句话,听听云锦绣说了多少句,翻来覆去虽都是同样的意思,架不住在理!
他们自己做下的事,确实上不了台面,再跟云锦绣继续吵下去,他们讨不得半点好!
“既然云娘子累了,早些回去休息吧,我们也就不打扰了!”刘成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气不打一处来。侄女套近乎什么的,眼看全无用处,行,他不叫了!
“不送。”云锦绣该做的事早做完。
至于他们什么时候发现,青州自云锦绣领人夺回那一刻起,只能由云锦绣说了算,再不是他们仗着手里的人,手里的粮欺人的时候。云锦绣并不急于宣告。
刘成没能忍住打量了云锦绣一眼,发现云锦绣面容之间尽是冷意,不知怎么的,刘成打了一个寒颤!
不成,看出来云锦绣不好欺负了,刘成坚信一点,绝对要尽快夺回青州的控制权!
有刘成出面,没能从云锦绣处得到一句准话,反而一次又一次的被扎心。一群人败兴而去。
云锦绣连看都懒得看他们一眼。
命人用上杨觉早已准备消毒用物,该回去洗漱的也麻利些。
迈进云家,虽然家中早已面目全非,再也不复从前熟悉的样子,那也无妨,她总能摆回原来的样儿,但现在不是时候。
当务之急,得把自家人凑在一块,好好地商量商量,下一步该如何行事!
宁栖梧其实打心底里拿不准。
看看云锦绣夺下青州后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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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第一件事是什么。夺世族坞堡,将世族们手里的部曲纳为己用。
对,世族之患,早已危及朝廷,以致朝廷政令不通。
当然,也是因为这个晋朝太不是东西。
毕竟自古以来夺位的人都不可能是什么正人君子,可是,如同晋朝那样当街杀皇帝的,亘古第一!
高贵乡公曹髦是曹魏第四位皇帝,曹丕之孙。
司马懿当年熬死了曹丕,曹叡。之后以曹叡养子,幼帝曹芳继位,杀了大将军曹芳后,司马懿大权独揽!
司马懿死后,其子司马师成为接手司马懿权利的人,大权在握,面对曹家和夏侯家联手夺权,司马师先下手为强,一举平乱,自此,废曹芳!
后司马师立曹髦为帝,这一位虽然成为皇帝开始,所有人,包括他自己在内都知道,他是一个傀儡皇帝!
然,曹髦却不甘于成为傀儡,企图与司马家争权。
曹髦借司马师之死,意图从司马家手中夺权,可惜谋算落空,司马家自此由司马昭接手。
一次的失败曹髦并未就此收手,反而广纳谏言,收拢天下人才为己用,一次又一次试图改变曹魏的局面。
可惜,任曹髦再怎么不屈,不甘,不愿意当这个傀儡皇帝,对臣子摇尾乞怜,司马昭根本不给曹髦任何真正壮大自身的机会。
最终,曹髦决定孤注一掷,亲自率领身边甲士,登车出宫门,击杀司马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