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人的狗不叫。
这么多天没吱声没出现,这狗东西绝对是在憋个大的准备吓人玩!
想到这里,大家都忍不住整齐划一的摇了摇头。
短暂的题外话到此结束。
最上方,木槌被敲响了。
会议再度开始。
再没人有心力关注其他。
可除此之外,更多地方,几乎全境所有还能够使用的轨道探镜,都自同一个权限的控制之下偏离了既定的路线,每一个经过大西洋上空的飞行物都沉默的俯瞰着同一处海域。
风平浪静的海面之下,是肉眼永远无法洞彻的幽暗。
更深处,再深处。
恐怖的水压充斥着的所有领域,暗流汹涌,自裂谷和熔岩之中无声的穿过,灼红色的光芒照亮一切。
足以同月球表面的环形山相比拟的恐怖凹陷之下,层层裂隙的最深处,是常人可能永世都不会触及的破碎地壳。
海水被无形的力量撑起,形成了宛若坟场一般的寂静领域。
在正中央,有一扇石门,无声开启。
存续院之门缓缓洞开。
经历了两度的中转和严格的检查之后,还穿着那一套专属病号服的槐诗终于从门后走出,呼吸着充满尘埃和硫磺气息的燥热空气。
感受到了,命运之书未曾有过的激烈鸣动。
震颤。
几乎要拖曳着他,将他带向什么地方去。
毫无疑问,天国,就在这里!
“那么,我最后再重申一次,虽然表决全票通过,但我们依旧要衡量天国作为毁灭要素所能造成的破坏。
所以,这一次只是最低等级的探查,明白么,槐诗?”
尼芬海姆站在门前,最后严肃提醒:“以及,在你对状况作出判明之后,我们依旧需要对天国进行一次彻底的筛查和检验。
希望你能理解。”
“理解是能够理解,但这种被人当成核弹头一样的警惕的感觉,实在是称不上愉快。”
槐诗无可奈何的耸肩:“你在路上已经重复了十次以上了,如果你觉得我还记不住的话,你可以拿笔写在我衣服上,方便我随时查看。”
“如果有必要的话,我会的。”
尼芬海姆伤脑筋的揉了揉鼻梁:“不是每个人都有沙赫和中岛那样的大心脏,槐诗先生,存续院责任重大,不容轻慢。”
槐诗看了他一眼,实在是很想问:你这么认真,可刚刚一群人抢我体检数据的时候,拳打沙赫,脚踢中岛的又是哪个呢?
但看着他很努力的装出严肃郑重的样子,他也只能配合一下,略过这一茬,不再计较,只是问:
“就带我来这儿?后面的路怎么走?”
“会有人带着你的。”
尼芬海姆最后回答,从他身后关上了门,消失不见。
快的令人发指。
然后,那一片死寂之中,就只剩下槐诗一人,环顾着头顶黑暗的海水,脚下宛若月球一般的荒芜平原。
而就当他环顾四周结束之后,才迟滞的发现,出现在了面前的人影。
眼瞳在瞬间收缩。
并非是因为来者越过了自己的所有感知,无声出现在眼前而带来的惊骇,而是那一张熟悉的面孔,所引发的震惊。
黑色长发,鼻梁高挺,微微黝黑的肤色,乃至……那一顶标志性的冠冕!
“白冠王?”
槐诗愕然:“你怎么在这里?”
“……”
有那么一瞬间,白冠王的神情变得很奇怪,眉头微微挑起,看着他,倘若形象阐释一下的话,那样的表情应该叫做:are you fucking kidding me?
“我觉得,这个问题应该由我来问才对,槐诗。”
他凝视着面前理想国的传承者,一字一顿:“请问,你们的天国为什么砸在了我家里?”
“呃……啊这……”
一时间,槐诗呆滞,抬起头,看着白冠王身后显现的光芒,隐约的城市轮廓,庄严辉煌如此神圣。
可遗憾的是,有泰半都已经沦为废墟残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