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族]那个年代 作者:乙醇烧
家庭提出申请,退伍嫁人,安心做个合格的雌君,享受雄主其他雌侍的侍奉。
吃光了点心,奈安又从侍者那儿接过热热的蜂蜜茶。
瑟瑟寒风张牙舞爪,被窗子无情地阻隔,抵挡不住内心的冷缓缓漫延。
没人与他说话,他又不好意思凑上前去与人说话,只好抱热茶找机会溜了。
去往雄子聚会的地方,要往上一层楼。
途径了大厅,即将在回廊转弯,听见有人说话。
“又要娶新雌侍?”声音泠泠,切冰断玉,“也是,雄虫嘛,趁有精力就该好好享受。等人老了软了,再娶回来也只能干瞪眼了。”
“混账!你,你……”气愤的指责。
“爱娶谁娶谁,我数三个数,再不从我眼前消失,我回去就和父亲说不用寄钱来了。”不慌不忙。
“……有你的。”
之前看到的白胖雄虫怒气冲冲地走出来。
这才知道是夫夫吵架,尴尬。
为避免更尴尬,他赶紧转身往回走。
没几步,高高瘦瘦,面容冷艳的雌子端着酒杯款款而来,仪态大方,看不出一点吵架样子。
他看到奈安,笑了,环住不及他肩膀高的亚雌,“遇上是缘分,走走,陪哥哥我喝两杯。”
奈安默默叉掉雌虫的“高冷”标签。
绕过回廊,又是一个厅。
透过窗,能看到建筑底下是协会种的青绿色冬季树,远处白桦林灰白的枝干高高低低,直指天空,与上方万里青空连成一片,再远,是一架屁股拖长烟的飞机,像一个黑点。
雌子胳膊肘搭在奈安肩上,傲然道:“视野好吧?告诉你,我的眼光从来没错过。”
听口气,看姿态,奈安结合多年的饮酒经验,得出结论:雌子喝了不少酒。
他趴在围栏上叫侍者下面的拿整瓶的酒上来,一手杯,一手酒,一杯接一杯。
光凭颜色,就可以肯定是好酒。闻味道,也很香。
雌君聚会上的寡淡齁甜的茶让他的舌头早抗议了。
恨不得把酒上去夺下来。
深吸口气,不能和雌子动手,你打不过。更不要和喝醉的雌子动手,不仅打不过,还会被打的很惨。
雌子越来越上头,嘴巴也大了,又哭又笑,絮絮叨叨地讲故事。
奈安爱写故事(虽然稿子一篇没中过),也爱听故事。
雌子家境优渥,雌父经商,雄父行医。他是家里老三,上头还有两个雌虫哥哥,一家人生活美满。
南北战争爆发,他和两个哥哥应召参了军。身为雌虫,除却繁衍的本能,保卫家园的本能也一定并刻在血液里。
在战场一待就是六年,正待为下一场战役磨刀霍霍,却收到了要他退伍回家的命令。因为那一天,他的两个哥哥先后死去。雄父唯恐失去最后一个孩子,写长信给他长官,就此断送了他在战场奋战的日子。
一回家,雄父就将他嫁给一个精挑细选的没落小贵族。
雌子微醺了,说话也不利落:“小贵族,没钱,还要面子,摆排场。可面子和排场哪一样不要钱?我雄父看中了这点,结婚后每个月寄钱给我。只要雄虫想要钱,必须要经我同意,必须要对我好。雄父啊,可真是想尽了办法,就让我活得舒服点儿。”
他高高一抬手,杯里的酒都快洒出来:“为这先见之明,干杯。”
仰头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