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戒指拿出来,想了想,又放了回去。
“算了。”霍司承转身往回走。
远处传来海浪声,潮汐规律地拍打着礁石,声声入耳,声声痛心。
霍司承其实还想说:息息,东升岛没有雪,你愿意和我再去一次迦南雪山吗?冬天不能去的话,我们就夏天去,珈南雪山上的雪终年不化,夏天可以看到裸露在外的黑褐色岩石,雪山下有森林和漫山野花。
很美的,一直想带你去,一直没时间。
错过方知后悔。
他还想带钟息去很多很多地方,但他知道这和复婚一样都是奢望,所以也没有说出口。
他独自离开,背影落寞到了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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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周斐过来陪钟息吃饭。
她告诉钟息:霍司承坐飞机回去了,回去处理岳振洮的事。
周斐不免抱怨:“我真不知道该说他什么,一身的病还硬挺着回去折腾,就不能好好休养吗?他真当自己是钢筋铁骨?”
钟息沉默地喝着粥。
钟毅德站在窗边,说:“他现在必须回去,岳振洮被抓了,两个月不到,理事长叔侄都被抓了,赭石基地现在满城风雨,霍司承想让小息过安稳日子,就必须尽快解决这些事。”
“跟小息有什么关系?我们小息不需要他给什么安稳日子,他不在就是最安稳的日子。”
钟息握住周斐的手,无奈道:“妈,你们别吵。”
“没吵,我跟你爸有什么好吵的,”周斐把清炒莴笋片往钟息面前推了推,又说:“对了。临走前霍司承去看小饱,我没让他进去。”
钟息顿了顿。
“瞧着他的样子也挺可怜的,但我还是狠了狠心,没让他进去。”
钟息不动声色地继续喝粥。
“小饱现在好不容易被专家辅导得情绪稳定了,一见他肯定又要哭,孩子一哭,你们又得纠缠到一起了。”
钟息说:“嗯,不该让他进去。”
周斐说:“还有,他已经答应我了,会向媒体公开和你离婚的消息。”
“嗯。”
“早就该这样了,两个不合适的人折腾来折腾去,把自己搞得伤痕累累,孩子也跟着受苦,”周斐现在每说三句就要后悔一次,叹气道:“当初就该拦着你们,怪我。”
钟息夹了一块莴笋片到碗里,嘟囔道:“不怪你。”
“那怪谁?”
钟息愣了愣,说:“不怪谁,日子本来也不能过得太舒坦,总该有些风浪的。”
夜晚,钟息陪霍小饱玩了一会儿,哄小家伙睡着之后,他回到自己的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