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遇竹慢慢地叹出一口气:“那本是临时研制的药。”他耐心地解释道:“我……委实仅有那一颗暂时缓解药效的丹丸。你若不信,大可以在我身上搜检一番。”
雒易蹙着眉在他身上细细搜过,果然只找到之前那只瓷瓶,将里面各色丹丸尽数倾了出来,始终找不见之前自己服用的那一颗。沈遇竹枕着手臂任其施为,神色温驯安详,简直要睡了过去。
雒易愈发躁郁,心道:“罢了!大不了我用屏飞羽向秦洧去换解药,虽然费些周折,也好过再和沈遇竹……再和他……继续纠缠不清!” 忍着怒气,把刀一撤,站起身来。
“你的丹书我会尽数烧了,”他居高临下,神色倨傲,“从今往后,你爱去哪儿、便去哪儿,你和我……再不会有一点瓜葛。”
沈遇竹慢慢翻身坐起,十分困惑,啼笑皆非道:“喂,分明是你先招惹我的,怎么如今这般‘大发慈悲’,仿佛要我十分见情一般?”
雒易冷笑道:“只怕你还偿得不够呢——”转念一想,既然已决意和他断绝瓜葛,何妨任由这家伙继续懵懂无知下去?许多事情,知道了绝非是幸事。
他往下望着沈遇竹的眸子。那溟溟漠漠的云翳消散了,愈显得这双眼睛又黑又大,滢润而无辜——
这纯粹是一头天真无害的傻狍子。
雒易心内愤愤难平:“我竟三年都没能看出这傻子的本质!受了小人的挑拨,空耗这许多心计,徒然误人误己……”
他摇了摇头,烦躁地转身便走,撂下一句话来:“最后警告你一句:趁早找个无人知晓的地方隐姓埋名躲起来罢!”他顿了顿,回头冷冷看着他:“否则等我后悔,发现你显露半点蛛丝马迹,一定远赴千里,取了你的性命——”
沈遇竹站起身来,道:“雒易,除你之外,这世上还有多少人想要我的命?”
雒易一怔,凝神望着沈遇竹,却见他恳切道:“雒易,请你告诉我,我师父他……青岩府山长,果真罹难了?”
雒易注视着沈遇竹的眼睛。其中蕴藏的与其是悲痛,不如说是难以置信的探寻之意。他在心中斟酌辞句,慢慢开口道:“……两年多前,玄微子在莅临宋文公会盟的宴席上饮毒酒而亡,众目昭然,一时掀起满城风波,而凶手至今不明。甚至有人传说……”
“传说凶手是我?”沈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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