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原看祖父一眼:“今日得圣人青睐者不止祖父,长公主却单贺祖父,还是私下送画,莫不是在此之前,祖父亦送了长公主人情?”
谢升贤沉默片刻,道:“你的婚事一直是你父母的心头病,你的前程将来,也是整个谢府要在意的事,伴君如伴虎,如今圣人想法太多,总要有个人能为你带些风声,少走弯路。”
这话已算是给了谢原答案——是又如何?
谢原也不意外,淡淡道:“只怕这关系是把双刃剑,无事时升的快,有事时死的也快。”
谢升贤又叹,摆摆手:“罢了,此事有待从长计议,先去过生辰吧,别怠慢了客人。”
“……是。”
谢原告辞祖父,从书房回小院儿的路上,脑子里浮现出今日见到的李岁安,结果刚跨进院门,就听到袁家兄弟语气夸张,比手画脚,说的正是李岁安——
“没人打主意!?怎么没人打!?啧,这事儿可真是最机密的消息,我只跟你们说,千万别说出去啊。听说李耀那些学生里,还真有一个打过李岁安的主意,结果……呵。”
袁培英饮了口酒润喉:“结果就是,你们只能从我嘴里听到曾经有过这号人物,这家伙,早就在长安城销声匿迹,不知道被赶到哪个犄角旮旯,怕是这辈子都无法踏足长安了!”
其他几人都笑了,谢原目光一偏,只见周玄逸独坐一方,沉默着饮酒,没有笑。
袁培正接话:“说起来,我今日也是第一次这么近瞧李岁安,长得还真漂亮。”
段炎也喝了酒,男人一喝酒就爱烘气氛讲醉话:“哪儿漂亮了,但凡咱们卢娘子还坐在这儿,你这话说出来,就要自罚三杯!”
卢芜薇被说的一脸臊,却掩不住被夸赞的喜悦,看了眼卢照晋。
卢照晋笑着举杯,跟着烘:“罚三杯!”
袁培正二话不说,自饮三杯,更兴奋了:“也是,漂亮有什么用,有这么双父母坐镇,哪个男人敢跟她提亲啊?不是我背后议人是非啊,是个人都得这么说,李岁安十七了吧?我可听说薇娘今年刚满二八,就已经有好几户登门提亲的,可李岁安呢?”
袁培正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没有,一个都没有!”
一个都没有吗?
刚刚和祖父谈完那番话的谢原站在院门口,心情忽然微妙……
作者有话要说:谢原婚前:
袁二:“我把话放在这里,敢娶李岁安的人,这辈子大概就和风流恣意挥手作别了。那是坟墓吗?那是束缚!是桎梏!是人间炼狱!”
吃话群众:言之有理。
谢原婚后:
院中奴人:啊!这是我们不花钱就能看的吗!
袁二:(咬被角哭)想结fen,想要媳hu。感谢在2022-06-1017:21:33~2022-06-1118:43:5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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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袁家兄弟是谢原表亲,好玩浮躁嘴碎爱闹,不止李岁安,长安城里大大小小的八卦,他们都能听一耳朵,津津乐道。
谢原走进院子,袁培英扬声:“老谢你来晚了,我们正讲李岁安呢,来我给你补讲。”
谢原扯扯嘴角,入席提盏冲他敬了一杯,明显兴致不高。
陈瑚温和一笑:“今日是元一生辰,咱们好不容易聚在一起为他庆贺,何必谈别的。”
一句话就将气氛拉回来。
袁家兄弟心想有理,立马推进今日重点环节,送贺礼。
卢照晋年纪最大,便由他带了个头,送的是谢原最喜欢的几位文豪的诗作,都是多方收集,亲笔抄录装订而成,别说外头的书肆,就是宫中都未必有藏本。
谢原果然喜欢:“有心了。”
段炎不服气,拿出自己的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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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
谢原见段炎所赠,眉梢一吊,眼里的趣味就来了:“行啊你。”
段炎送的是一副精致的袖箭,可以像护腕般绑在手腕,手背处暗设机扩,延伸出一条细细的银链,末端连着一只戒指,手掌放松时,链子亦松弛,但若绷紧手背,握拳朝下一低,紧绷的银链便会触动机扩,使短箭飞出。
袖箭射程不远,杀伤力不谈,但若处理一下短箭,危难时救急救险足矣,平日也能很好遮掩,更适合女子佩戴。
这是谢原闲来无事自己画的图纸,因打造一时耗时耗力,便一直搁浅。
段炎性子虽大大咧咧冲动好勇,但对朋友粗中有细,无意间瞧见,竟悄悄造了出来。
谢原正把玩着东西,段炎和袁家兄弟眼神一对,朝卢芜薇的方向丢了个眼神,彼此心领神会,开始搞事情。
“谢元一,”段炎笑嘻嘻靠过去,轻轻撞谢原肩膀:“你功夫了得,对敌也不用这玩意儿啊,不如借花献佛送给需要的人。你看,东西兄弟帮你安排到位了;人,这儿现成的,你还不行动!?”
说着朝袁氏兄弟丢眼神:“是吧?”
“对啊!”
“老谢,你赶紧的!”
卢芜薇被闹得脸红,臊得不行,扯了扯兄长的袖子。
卢照晋看了眼袁家兄弟和段炎,轻咳一声:“别闹了啊。”
段炎拔起调子:“怎么叫闹呢?这是有说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