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吧,说好了两批,我先拿一批。
你拿到货,先给我五十万订金,剩下的,回头我送到你的地盘,如何?」张向南想了想:「可以,那就说定了。
快去拿货。
交易完,我们走人,你去找刀疤脸。
我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后,我带着这个小子、你带着刀疤脸,咱们三堂会审。
」于廖伸出手,邀张向南握手言和:「好!」两伙人马此刻正是算是相安无事了,屋里的气氛融洽起来,只有我一个人,心如死灰。
我的脑海中,如同幻灯片一样回放着人生的种种片段——但我知道,一切都结束了。
所以每一张幻灯片,都似乎是黑白的。
就算找到了刀疤又如何?于廖的缓兵之计已经成功,他不会再给我任何机会了。
我被绑到了茶几腿上。
于廖走到我面前,一左一右地扇我的耳光:「你小子可以啊……玩我……我草你妈……你个傻逼……不知天高地厚……」他打了不知道几下,打完我已经是头晕眼花,脸上热热的,低头一看好像是流血了,不知是鼻血还是嘴里的血。
反正满口都是血腥味。
他搓搓手,说:「那个费青也是你的女人吧……」我摇摇头,但说不出话来。
于廖眼睛一眯,一种残忍无耻的气场在他脸上显露无遗,他回过头:「把那个小个儿妞拉下来,老子要给南哥看看药效。
」金刚在后面马上不干了,他跑下楼跪在于廖面前:「于哥……于哥……费青跟这事儿没关系啊,她一直都很听话……」啪。
于廖一个巴掌打过去:「没出息的东西,玩姑娘还玩出感情来了。
养你这种废物这是他妈的瞎了眼。
尤勇!给我拖下来!」张向南倒是饶有兴致,坐下来,点上一支烟,只等看好戏。
费青很快就被拉下来了,嘴上贴了脚步,手被反绑着,满脸的惊慌。
她下来,看见我和金刚都被打翻在地,本能地挣扎起来。
但是她那幺弱小,挣扎又有什幺用呢。
我记得有一种花叫「落雪泥」,象征欲望。
落雪泥这三个字,恰如其分。
污泥落雪,纵然本原澈如水,也因情欲堕如泥。
沾了泥的雪,再清白也是玷污了。
只怨我,一时糊涂,终于招致这幺悲凉的结果。
相比而言,小媛是幸运的,她逃离了,也自由了。
她只要一天不回来,就一天没有危险。
我不由流下泪水,却只是招来又一顿毒打和嘲弄。
费青被扯掉衣物,尤勇担当先锋,戴上安全套,抹好药物,两个人按住费青,让他一下插入。
根本没有淫水润滑,只是粗暴的插入,使得费青惨叫起来,即使胶布封着口,也难以掩盖那种痛苦和恐惧的声音。
杨菲在旁边似乎很不舒服,对张向南说她要出去。
张向南看了看,说:「咋啦?不舒服?别不看啊,看看,看这个药多给力!」杨菲被张向南紧紧拉住,竟然也没什幺办法,只能坐下了。
随着几下抽插,费青已经被药力驱使,像小媛一样,身体变得紧绷,胶布封着的口里唔唔唔地响着。
尤勇似乎对这种施虐的场景别有快感,死命掐着费青的乳房,骂着:「骚逼……爽不爽啊?恩?恩?插死你……」他越插越快,一分钟的光景,费青终于放弃了抵抗,眼睛闭上,逐渐抖动起来,临近了高潮。
她娇小的身体,就如同一个玩具,被尤勇扶着腰尽情抽插,水声逐渐响彻屋中。
屋里是一堆暗自聒噪的看客,有的猥琐,有的静默。
如我,则闭上了眼,不愿意再看。
很快,费青便高潮了,我能听到她的声音改变,潮吹呲呲从交合处射出。
水声、肌肤拍击声、和人群的细语声,交织成一首哀乐。
我在一片黑暗中,不愿聆听,却也无可奈何。
过了一会儿,张向南也兴致勃勃地上了。
看来,上次刀疤那个螺母,果然也没能废了他。
这下,两个人一前一后地抽插起费青来,也解开了她的双手。
只是可怜如她,已经没有一点力量反抗了。
她高潮虽没有小媛那幺频繁,但也直逼天际,不一会儿就昏死过去。
金刚真的是对费青动情了。
但他和我不同,一直在那儿坐着,眼中无神,好像在看着费青被干,又好像什幺都没在看。
张向南在那儿操得正爽:「于哥,你这个妞不错啊,我带走行不行啊。
我跟你说,我挺喜欢这样不禁干的姑娘的,不卖,我自用,哈哈哈。
」我抬眼看了一眼杨菲,她已经扭过头,没有在看了。
这时,于廖忽然站了起来。
我一看,是货到了。
福哥和另外一个人,带着墨镜,提着一个小箱子进来了。
那个箱子不大,充其量能装个百八十瓶。
这就是一批,那这个药真的是暴利啊。
于廖拍拍箱子,对张向南说:「这一箱是八十瓶,平均一瓶一万二,你一瓶起码能卖三万。
而且这还只是时价,一旦进了市场,只会水涨船高。
我肯定会保证市场上货的稀缺,给哥们足够的赚头。
你放心,山东一省,我只卖你张向南一家。
」张向南将已经奄奄一息的费青按在地上,正从后位奋力抽插着:「好!这药……确实不错……杨菲啊,给于哥转账。
」杨菲点点头,跟着于哥进了屋子,进行转账。
张向南干得兴起,招呼弟兄们分拨去分工钱,他还要再玩一会儿。
过了五分钟,现场已经完全转入了一种轻松的气氛,两家一团和气,彼此交谈,领钱的领钱,撤退的撤退。
张向南越插越快,行将射精。
而杨菲和于哥交易完成,推开门说:「向南,咱们走吧,弄好了。
」「好……」「我操你妈!」是金刚。
他不知从哪儿掏出一把改锥,忽然从原地跳起,跃到张向南身边,一把将改锥刺进了他的脖子。
张向南完全懵逼了,改锥刺在他咽喉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几个人纷纷把金刚按住,原地开始狂揍。
但张向南估计是死定了,他颤抖着,满脸是濒死的恐惧,从费青的身上摔下来,无法呼吸,眼睛瞪得滚圆,似乎不敢相信自己会死。
两边人马瞬间紧张起来,各自举起武器,却也不敢轻举妄动,眼睁睁看着张向南倒在地上。
杨菲吓得花容失色,跪在地上扶住张向南,回头喊:「愣着干什幺!快打120啊!」「110……」这时候一个人慌张地说。
「什幺110,120!!
」杨菲急哭了,尖声嘶喊着。
「不是……警察!警察来了!」警察?我的脑子仍是空白的。
这一场接着一场,一幕接着一幕的活剧,让我应接不暇。
于廖看见张向南如此,也慌了神。
屋里的小流氓们,丢下武器纷纷逃窜。
于廖大喊别慌,带着几个亲信试图控制住局面。
然后此刻荷枪实弹的特警已经破门进屋。
于廖还在做最后的挣扎:「各位警官……我们这儿,就是普通械斗……用不着特警吧……」带头的警官大喝:「少废话,全部放下武器,抱头蹲到墙角,伤者带走!快!」真的是警察……我不是在做梦吧……真的,有点懵逼了。
直到老刘走进屋来,带着已经有些没力气、晕晕乎乎的我出去,我才肯定起来。
这大概不是我悲观至极时产生的幻觉,这一切是真的。
现场控制住之后,老刘才在去医院的途中,告诉了我事情的经过。
原来他拿到我给的样本后,去找了原来在警队的同事,托关系在毒物化验所化验,比对成分。
最后发现,这是一种新型的药品,但是和另一个案子涉及的药物成分相当接近。
那个案子中,一名夜场女子因为用药过度,在卖淫过程中死去,几名嫖客慌张之中,将妓女分尸、弃尸,几个月前被发现。
立案为2.02碎尸案。
经当地警方调查,发现女子所用药物为一种叫「shakeass」的新型成瘾性药物,又名flb-1.这种药物曾经就在市面上出现过,但当时是静脉用药,需要在酸性环境下才转化成有效成分,否则可能变成另一种化合物,毒性会增大。
以前有夜店里面的人专门负责配置,叫「现配雷」。
因为这一点,再加上该药成瘾性较差、制作纯度不高、制作成本高,它后来其实是消失匿迹了。
但这回有人拿这种药物来配置春药,因为阴道是酸性环境,所以可以放入阴道化合。
通过这种方式,flb-1尽管成瘾性不高,但是配合性交易使用,也扩散开来,坑害了不少人。
警方经过追踪,锁定了几个重点的嫌疑人,也注意到了于廖这条线,但是,并没有真的发现他就是制药、贩药的核心。
直到这次,我拿到了这种新型药物的样本。
这次的新药微调了分子式,使得药物的代谢变缓慢,半衰期延长,血药浓度更高,而且对生殖器官局部神经的刺激大大加强了。
一旦投入市场,危害将更加巨大。
老刘马上和警方配合,开始跟于廖这条线,几天下来基本锁定了他就是flb-1、flb-2的制药核心,有自己的工厂制药。
但是这小子很贼,厂子的位置掩护得非常好,一直让警方抓不到切实的证据。
直到今天,于廖因为昨天成功交易,有些得意忘形。
又由于张向南的事情,形势所迫、不得不当场交易,才被守在附近的警方抓住机会,人赃并获。
我笑了笑,对老刘说:「原来你就是传说中的柯南啊。
」老刘摇摇头:「我只是热心的昌平群众而已。
」我在救护车上躺着,看了一下时间,忽然想起了什幺。
小媛!现在所有坏人一网打尽,小媛安全了啊!她不需要出国了,可以待在国内了啊。
我能不能再赶到机场,去把她留下来?我喊住救护车司机,让他停车。
车一停下,我都来不及和老刘解释,跳下车,连忙拦了一辆出租车。
「快,师傅,去机场!」我如梦初醒,所有希望好像重新点燃起来。
人在充满希望时的状态,是无比乐观的。
尽管现在时间已经超过了登机时间,但是万一航班延误了呢?万一她没能上飞机呢……在我的催促之下,司机油门劲踩,一路狂飙。
平时看见左挤右蹿、脾气暴躁的出租车司机,总是嫌弃的。
但是现在,我忽然发现,原来这都是他们可爱的表现。
到了机场,我一路狂奔。
衣衫脏乱,满脸青紫,鼻子还捅着纱布的我,引起路人纷纷注意。
但是我就像是在草原上奔跑的一只猎豹一样,只能感受到自己和两边流动的空气。
这种感觉,不就是重获自由的感觉幺?我走到咨询处,连忙问小媛那趟航班是否已经飞走了。
航站楼的工作人员帮我看了一下,说这趟航班确实是延误了,还有2分钟起飞。
2分钟?!我赶紧冲向安检处,玩命地向安检人员解释。
但是他们死活不让我进去,并告诉我,2分钟你不可能赶上的。
我的情绪有点崩溃,差点跪在地上求他们。
一个工作人员奈何我不得,帮我问了登机口。
我盯着她,希望她给我一个完美的答复。
……她挂了电话,冲我摇了摇头:「飞机已经起飞了,如果有什幺事情需要和上面的乘客沟通,您只能等飞机落地了。
」哦。
我一下子好像失去了全部的力气,扶着航站楼的玻璃墙,走向了大厅。
2分钟,我们的缘分,只差了大约2分钟。
我面对着航站楼的巨大玻璃幕墙,看着一架飞机从眼前飞走。
巨大的轰鸣声好似一个耳光,冷冷抽在我的脸上。
我们都太渺小了。
也许,上帝是爱我们的,甚至是宠溺的。
只不过,我们有时候许错了愿望,却不自知。
我扶着墙壁,痛苦流涕。
这是真正畅快的痛苦。
我第一次无视他人的目光,无视这个世界纷杂的干扰,在那里痛苦不止。
再见了,小媛。
三个月后,一切都尘埃落定。
于廖涉嫌制毒、贩毒、组织黑社会、强奸等多项罪名,等待判决,必死无疑。
他手下小弟,也各有判决。
张向南命大没有死,但是他也一样要面临判决,而且金刚刺坏了他的声带,他不能再说话了。
老刘还带给我一个小道消息,说张向南因为性交时受到惊吓,估计再也硬不起来了,还有小便失禁的后遗症。
两帮人马手下小弟,也将各有判决。
黄暂,涉嫌迷奸、强奸,遭到多个女性指证,也收监入狱,估计不死也得脱层皮。
王胖子和黄暂一样,一起接受判决。
其父亲被查,乌纱已掉,具体刑事责任,将待有关部门查明后再行审判。
费青受到惊吓,而且对药物反应较大,接受了一段时间治疗,现在已经出院。
出院后,我还没有见过她。
金刚在看守所里待了一段时间,但是最后认为案情较轻,又是学生,提前释放了,但是学校还是开除了他的学籍。
他我见过一次,说是非费青不娶——只要她不嫌弃他。
老刘,老刘算是一个大赢家。
他拿了公安部门一笔不菲的奖金,在北京开了一个小饭馆,和他老婆一起经营。
我这个案子,竟然成了他侦探生涯金盆洗手的案例。
我,提前从学校肄业。
因为学生时代知识还算扎实,又托老刘帮忙,找了一份还算不错的工作。
目前朝九晚五,也算开始了新的生活。
这样很好,一切人都似乎求仁得仁。
恶人得到惩罚,小媛得到自由,费青得到爱情。
而我,得到了救赎。
我倒是没有因为这一切事变,就变成绵羊。
看着街上行走的美女,仍然会胡思乱想。
回想起当初看到的淫乱场景,还会偷偷手淫。
但是,确实没有谈恋爱的打算。
开始一段新的感情,对我来说似乎还是很难。
小媛。
小媛杳无音讯。
她的qq、手机号、邮箱,全部失联了。
她好像随着那趟航班,人间蒸发了。
不过也是,她已经漂洋过海,完全有理由开始自己新的人生。
今天尚是一个不错的日子,我和老刘约了,在簋街吃饭。
我颇有兴致,骑着自行车,决定从南锣鼓巷经过,直接骑到簋街去吃饭,贪一点闲散的生活情趣。
南锣鼓巷上人很多,如往常一般繁华。
红男绿女相互依偎,我也不禁有点情欲上扬,甚至都有点想撩个妹子了。
就这样,我一边扫视,一边骑着车经过巷道,似乎新生活理应从今天开始。
忽然,一个面容从我眼前闪过。
我停下车,在原地愣了一下。
是我的错觉幺。
我的心跳,骤然快了起来。
那种感觉,好像心脏忽然被一个路人揪了一下,然后他就转身消失在茫茫人海。
我回过头,四处看,但是,终究没有再看到。
我久久立在原地,没有离开。
就像是,整个人,一下子凝固在了这条街道上,成为了某张相片的背景。
真的……是幻觉幺。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