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清垂在身侧的手微微动了动。
他有点被谢司珩专业的科普镇住了。
他小心翼翼,“……真的?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谢司珩平平淡淡,“现编的。”
宋时清:……
他深吸一口气,转身就要走,被谢司珩笑着拦住,“好好好,不唬你了。”
宋少爷矜贵地瞥他。
谢司珩低声下气解释,“我家祖上是搞风水的,留了好几本书。我小时候闲着没事,挨个翻了一遍。”
宋时清完全没料到他会这么说、
他们相处十几年来,谢司珩从来就没有表现过一点对玄学的关注。甚至在宋时清的记忆里,谢司珩挺讨厌这些东西的。
小的时候,宋悦秉着我全都要的原则,带宋时清拜遍了佛门道教的场子。一视同仁,碰到了就上香捐款,求个心安。
而谢司珩则连那些道场前的台阶都懒得爬,看宋时清那副乖乖的样子就恨铁不成钢,几次拽着他不让他去。
谢司珩看他这样子就猜到了他在想什么。
“没和你说过是吧。”
“我太爷爷本来是走水路运货的船工,也不知道在谁手底下学了看风水的法子,去街上搭摊子给人算命。后来传到我爷爷这一辈,正赶上战乱。他一腔热血,想参军报国,太爷爷硬不让他去。”
“说家里有吃有喝何必去拼死拼活。而且他算过,我爷爷这辈子就没有当兵的命,他必然会当个风水先生,子承父业。”
谢司珩抬手给宋时清指了下,“我家祖宅的院墙有这么高,我爷爷趁着夜色翻了出去离家出走,落地的时候,啪叽,把腿给摔折了。好家伙,确实没了当兵的命。”
宋时清:……
他没忍住笑了一下。
谢司珩也跟着笑,“没完呢。”
“爷爷就是不信邪,找了个医生把腿给接上以后就上路了。那年头,乡下不是匪就是盗,他在路上给人绑了,差点被杀。还是凭着之前耳濡目染学到的梅花易数唬住了那帮强盗,才保下了一条命。”
“从此留在匪寨里,当起了风水先生。”
两人对视。
宋时清笑得肩膀都在颤,“怎么会这样,真的吗,那你太爷爷算的是准的啊。”
“是啊。但不妨碍我爷爷越来越烦这种摸不到说不清,又冥冥中仿若注定的东西。”
“再后来——”谢司珩顿了下,笑着垂眼,“匪寨被军队打下,我爷爷就一直留在后方做保障工作,也算是参了军吧。等打完了,他回家,祖宅已经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