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清一步跑出小巷,仿佛空气中有一道无形的栅栏在这一刻瞬间隔开里外,那机械的打砸声消失了。
巷子对面的景象完全和谢司珩之前找到的图片一样,椰树成林,沙滩浅金,海水在阳光下玻璃一样,浅海处都隐约有小鱼在活动。隔着一条不算宽阔的车道,有好几个踩着木棍的人在浅海活动。
这样看来,根本想象不到他们身后的巷子里会闹鬼。
宋时清甚至产生了一种自己刚才在做梦的错觉。
“时清。”
宋时清看向身侧,谢司珩伸手捋了捋他的头发,“你怎么了?是肩膀太疼了吗?”
……谢司珩什么都没看见,只有他一个人撞鬼。
宋时清背脊微微发凉,他抓着谢司珩的衣袖,抿唇一言不发。
“流血了,还好伤口不深,我拿酒精给你清理一下。”
谢司珩说道,小心地检查着他的伤口。他大概是不清楚宋时清到底怎么了,声线很是犹疑,一边说着什么,一边试探着观察宋时清的脸色。
啪。
一滴眼泪从宋时清的脸上落下砸到了地上,谢司珩瞬间噤声。
宋时清低着头,无声地哭。他没办法把这件事告诉谢司珩,怕将影响扩散到谢司珩身上。但心底的惊惧逐渐蔓延,演化成了一种在亲近之人面前难以掩饰的委屈。
谢司珩什么都没说,只细致地用纸巾给他擦脸。
“别怕。到底怎么了?”他轻声说道。
“诶——你们是什么人啊!?”
宋时清本来就不想告诉谢司珩前因后果,闻声立刻望去。
朝他们喊话的是个短头发的年轻女孩,五官清秀,但脸上的皮肤被晒得有些脱皮。她打量宋时清和谢司珩,像是不明白他俩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一样。
走进了,她明显是注意到了宋时清微红的眼角,还愣了下,有些不明所以地转而打量谢司珩,不太能拿得准两人之前发生了什么。
宋时清有点不好意思,在谢司珩面前示弱可以,但在陌生人面前……
他尽量若无其事,“我们是来兰卡渔场玩的,有什么事吗?”
女孩一脸,来玩能玩哭?你俩什么情况?
不过她没多问,只是挑了下眉,“是你们啊。跟我来吧,渔场现在的管理人就是我爸爸。”
说着就朝前走去。她英语很顺畅,和宋时清他们住的酒店的服务人员比起来,都要好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