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古被放了下来,仍然被那两个木头一般的人驾着,他想到这个比喻,自己也不自觉在内心自嘲了一番——如果这两个人是木头,他不就是嵌在这两块木头中间的一块等着秃鹰来啃食干净的腐肉吗,这么一来,也算是天葬了吧。
两个人拖着他往前走了二三十米,转了个弯,他这才看见这山洞里的别有洞天——一上一下两节石板阶梯上下沟通者,他们往下走的时候,正好有两个人从上面走下来,两个人的脸上带着上,手臂也被利器划伤了,血顺着他们的手滴下来,但是他们似乎毫不在意,依旧手舞足蹈地不知道再聊些什么,只是见着驾着他的那两个人的时候他们顿时安静下来,严肃地一拱手,让到了一边。
达古觉得这两个人有点儿眼熟,似乎是什么时候见过的,猛然想起来,这两个少年人不就是刚刚在那块向外伸展的大岩石上打架的人吗?
那个时候他还觉得非常奇怪,不知道为什么刚才打的你死我活,像是在拼命的两个人,眼睛一眨吧的功夫,就好的跟哥俩一样,只是心里凭空对这个地方多了一点好感,当然这样的好感,完全是建立在他对真实情况一无所知的前提条件之下的。
达古还想看看那两个人究竟是真的“尽弃前嫌”还是做个外人看的,可是现在他的身体早就由不得他自己控制了,别说走路,就是连回个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们顺着楼梯向下走,楼梯很宽阔,比刚才的门还宽阔,几乎和他们屯子里最宽的那条路还要宽,只是有些像里面在延伸过去的楼梯窄了许多,这些逼仄的楼梯都和他走着的这条宽阔的楼梯相连,就像是无数条支流汇集到一条大河一样,达古注意到,这些楼梯的两侧也竟是山洞,只是这些山洞大小一致,甚至间隔也相等,还夹着一道道门,乍一看上去像是西北的摇动,整个空间像是一个巨大的蜂巢,零星有几个被草席隔着的山洞里传出乒乒乓乓的声音,好像是有人在打铁,还有几个略显得大些的,门口都站着像是卫兵一样的人物,他们脸上的表情都与带达古来的两个人一样,淡漠寒冷,让他很是不自在。而他们一行人就在一间有两个“门神”把守的门前停了下来,与一路上那些粗陋的木板门不同,这个们是雕花的,后来会识货的达古在回忆那两扇雕花的木门几乎可以肯定那是贵重的紫檀木,门口的两盏油灯和刚才铁笼子里头的一样,在红色火舌中隐隐泛出了淡蓝色的光芒。